梁棟歎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
“沒想到我梁棟有一天也會跟一個市井潑婦一樣,去領導那裡撒潑……”
丁頤飛道:
“因為這個案子涉事雙方都是省領導,我們市局要想對省領導上手段,還需要去向省廳請示,省廳又得向省委主要領導請示,這一來二去,怎麼可能不走漏消息?所以,即便我請示了省廳領導,估計也很難有什麼下文。”
說到這裡,丁頤飛頓了一下,然後接著道:
“領導,我是這樣想的。由您以受害者的身份,去省委主要領導那裡討說法,省委主要領導肯定不能坐視不理,估計他們會把您和竇省長叫到一起,居中調解。想要通過這個案子把竇省長扳倒,根本就不現實。對領導您來說,最現實的,就是從竇省長那裡爭取一些好處……”
梁棟見丁頤飛分析得頭頭是道,就沒有說話。
丁頤飛見狀,就試探著問:
“領導,這個案子張書記肯定是脫不了乾係的,我就有些納悶兒,陳海勝怎麼對張書記就隻字不提呢?”
梁棟知道瞞不過丁頤飛,就如實對他說:
“頌伍書記來找過我,我見他態度很好,就覺得沒必要把人往絕路上逼。”
丁頤飛有些擔心地提醒道:
“張書記是竇省長的人!”
梁棟知道丁頤飛在擔心什麼,就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從現在開始,頌伍書記再也不會給你製造麻煩了。”
張頌伍來到南崗後,雖然不能改變南崗公安係統的現狀,卻還是給丁頤飛製造了不少的麻煩,讓丁頤飛不勝其煩。
梁棟既然都這麼說了,丁頤飛知道他肯定是跟張頌伍達成了某種默契,於是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倆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丁頤飛便留下那份材料,抱著那兩罐茶葉,心滿意足地往外走去。
誰知他剛走出梁棟辦公室,迎麵就撞上了耿秋狄。
耿秋狄一把拽住丁頤飛,指了指他懷中的茶葉:
“你這是?”
丁頤飛連忙把茶葉抱得更緊,側過身子,生怕被耿秋狄給搶走了:
“這是領導送我的新年禮物,你可彆想打它們的主意。”
耿秋狄哪裡肯放過丁頤飛,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見麵分一半,不分你就彆想走!”
就在這時,梁棟也走過來,嗬斥他們兩個道:
“你們兩個在我辦公室門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丁頤飛好似遇到了救星,連忙向梁棟求救:
“領導,你也看到了,我這是遇到攔路搶劫的土匪了!”
梁棟笑了笑,對丁頤飛道:
“既然秋狄也來了,你就彆著急走了,也聽聽秋狄有什麼事。”
丁頤飛沒辦法,隻好不情不願地返回了梁棟的辦公室。
三個人坐到了沙發那邊,耿秋狄見丁頤飛還是死死地抱著那兩罐茶葉,就猜到那茶葉不普通,於是就揶揄道:
“老丁,你不正常!”
丁頤飛瞪了耿秋狄一眼:
“我哪裡不正常了?”
耿秋狄指了指丁頤飛懷中的茶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那茶葉罐子裡裝的肯定不是茶葉!”
丁頤飛見耿秋狄一直揪著兩罐茶葉不放,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