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微微頷首,然後接著說:
“我和你弟弟,我們二人在槐安的時候,確實有過一些不太愉快的經曆。然而,這其中並不存在任何個人恩怨,僅僅是因為我們所處的立場不同而已。我還聽說,由於我的緣故,你弟弟失去了成為井上家族繼承人的機會,而你這個當大哥的,恰好撿到了一個大便宜。如此說來,井上先生,你其實應該對我心存感激才對……”
就算兩國之間存在巨大的文化差異,井上健太郎還是能夠聽出梁棟話語中的調侃意味。
然而,他心裡非常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處境,根本沒有與對方撕破臉皮的資本。
所以他隻能強忍著內心的屈辱,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梁棟道:
“梁先生所言極是,您還真是我的大恩人呢。不過梁先生,我今日特意前來拜訪您,是真心希望您能夠再幫我一個忙。”
梁棟見狀,故意裝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樣,疑惑地問:
“井上先生,據我所知,你們‘東井電器’似乎在我們南崗地區並沒有任何投資項目吧?難不成,你們是打算來我們南崗進行投資嗎?”
井上健太郎臉色一變,急忙擺了擺手:
“梁先生,我們目前並沒有這方麵的打算。我今天特意前來,是想懇請您高抬貴手,在槐安那邊對我們網開一麵……”
梁棟嘴角微揚,故意裝作茫然不解的樣子,疑惑地問道:
“井上先生,你這話我可就聽不太明白了,能不能說得再清楚一點呢?”
井上健太郎心中暗罵梁棟狡猾,明明心裡什麼都知道的,卻偏要在這裡裝傻充愣。
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臉上還得陪著笑,耐著性子解釋道:
“梁先生,我說的就是那個‘無名山’項目啊!我們‘東井電器’為了這個項目,前前後後可是投入了好幾百億呢!可現在倒好,你們說要收回去就收回去,這不是把我們當猴子耍嗎?”
梁棟依舊一臉無辜,繼續裝糊塗道:
“哦?還有這樣的事?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啊?”
井上健太郎心裡暗暗叫苦,他當然知道梁棟這是在演戲,但又不好直接戳穿他,隻好繼續解釋道:
“這事兒就是昨天剛剛發生的。說是你們軍方突然去了槐安幾個人,然後在‘無名山’工地那邊轉了一圈,第二天,槐安示範區管委會就拿著一紙批文,說是軍方要把‘無名山’地塊兒征用為軍事用地!我本來人在倭國呢,一得到這個消息,我連一分鐘都不敢耽誤,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梁棟一臉無辜地說:
“井上先生,這件事情我真的是一無所知啊!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什麼會認為我能夠幫得上您的忙呢?”
井上健太郎急忙道:
“梁先生,咱們都是明白人,就不必拐彎抹角了。您開個價吧,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會滿足您的要求!”
梁棟擺手道:
“井上先生,您可彆誤會啊!我們華夏有一句歇後語,叫做‘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您現在這樣,不就是在門縫裡看我嘛!且不說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幫您這個忙,就算我真的有辦法,我也絕對不可能收您的錢啊!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假如井上先生您給了我一筆錢,然後轉身就去舉報我,那我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啦?”他的笑容中似乎隱藏著對井上健太郎的一絲不信任。
井上健太郎聽到這裡,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連連擺手,趕忙解釋道:
“梁先生,您太多慮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我是真心實意地來請您幫忙的,怎麼可能會去舉報您呢?”
梁棟淡淡笑道:
“井上先生,我和你們井上家族的恩怨由來已久,你現在心裡肯定也非常希望我去死吧。如果現在給你一個能夠對付我的機會,你會輕易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