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與張洋的看法不同,卞豐年卻顯得有些不太樂觀。
他皺著眉頭道:
“就算張德根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那又能怎樣呢?你二叔他既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也不是幫凶,頂多也就是個知情不報,最多也就判他一個包庇罪而已。而且,現在有丁局長處理這件事情,張德根的那些陰謀詭計肯定是不可能得逞的。這麼一來,這件事對你二叔的影響恐怕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卞豐年說完後,梁棟緊接著附和道:
“卞市長所言極是,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然而,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但是,我們這次雖然對張自強無可奈何,但並不意味著下次也會如此。他這次能夠默許張德根冒險行事,這充分說明他已經開始坐不住了,說明咱們在這次常委會擴大會議上所做出的決定,可以說是打在了他的七寸上。如此一來,接下來他必然還會有其它行動。不過我們有張市長作為內應,無論張自強采取何種舉動,我們都能夠輕鬆應對。所以,想要扳倒他,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卞豐年聽後,提出了自己的異議:
“這裡麵存在一個問題,不知道梁書記是否考慮過。張德根的事情發生之後,張自強肯定會對張洋產生懷疑,那麼張洋又該如何繼續充當我們的內應呢?”
麵對卞豐年的質疑,梁棟嘴角微微一笑,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向張洋:
“張市長,你在張家應該不會沒有任何底牌吧?”
張洋心中一驚,同時也對自己這次的選擇感到無比慶幸。
這個梁棟果然非同凡響,看待問題總是能夠直擊要害,一針見血!
“梁書記,我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麼您年紀輕輕,卻能夠如此迅速地躋身省委常委之列!”張洋毫不掩飾地對梁棟表示出欽佩之情,言語間充滿了諂媚之意。
然而,他這番毫不掩飾的恭維,卻讓站在一旁的卞豐年感到有些尷尬和不自在。
不過,卞豐年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與梁棟之間確實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麵對這樣一個與自己根本不在同一層級的人,卞豐年早已打消了與他掰掰腕子的念頭。
“我們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梁棟又道,“張家在南崗的勢力可謂是根深蒂固,而張自強這個人更是陰險至極。他竟然能默許張德根做出如此喪儘天良的事情,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的呢?我擔心,如果他被逼到走投無路,說不定會狗急跳牆,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來……”
卞豐年趁機建議道:
“剛才丁局長不是說,他們對任何一個人都能上手段嗎?既然他們有這個能力,那為何不對張自強也采取同樣的措施呢?這樣一來,或許就能讓他吐露實情,解決我們目前所麵臨的難題。”
梁棟聽聞此言,立刻否決道:
“不行,該講的程序我們還是要講的。如果我們隨意對張自強上手段,那我們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彆呢?我們不能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這樣會失去我們的原則和底線。”
卞豐年對於梁棟的觀點顯然並不認同,不以為然地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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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對於像張自強這樣的非常之人,就應該采取非常之手段。程序正義雖然是實體正義的前提和基礎,但實體正義才是程序正義的目標和結果,我們最終追求的,還是實體正義。如果我們能夠通過一些手段避免張自強為禍人間,那麼我認為我們完全可以破例一次。”
梁棟想了想,也覺得卞豐年說得有道理。
他本就不是迂腐之人,就點頭道:
“卞市長言之有理,一會兒就讓丁局長順便也把張自強監控起來。”
……
果然如同大家分析的那樣,張德根第二天就選擇了一個破舊小區的一棟居民樓,計劃在中午十一點左右,往這棟樓的自來水裡投毒。
因為丁頤飛提前上了手段,除了對張德根進行二十四小時監視之外,還監聽了他的所有通訊設備。
可以說,他的一舉一動,都完全在警方的掌控之下。
這麼重要的事情,張德根恨不得自己親自動手,奈何他年事已高,手腳不太麻利,就隻好把他的兩個兒子和兩個孫子派了過去。
就在四人正準備動手的時候,警察猶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現在現場,抓了個現行。
鐵證如山,不容辯駁,張德根一家子算是被一鍋端了。
果如梁棟所料,老家夥在張自強麵前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要抗下所有,結果一到市局,還沒怎麼審問,他就把一切全都給交代了。
公共場所投放危險物質未遂,但主觀惡性嚴重,量刑從嚴從重,張德根祖孫三代五個人,無一幸免,判刑三到十年不等。
雖然單純的知情不報並不構成犯罪,但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也是可能觸犯法律的。
張自強在這起案件中,就屬於典型的知情不報,而且這起案件涉及嚴重危害公共安全,因此也被公安機關叫去配合調查。
最後,卻因為他花大價錢請了一個十分厲害的律師,還是讓他逃脫了法律的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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