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殺不管埋,是嶽菲的一貫作風。
她最喜歡勾起梁棟的情緒,看著他猴急猴急的樣子。
梁棟雖然心癢難耐,卻也知道這裡不是辦事的地方,就丟下狠話道:
“今晚我去你那裡,不讓你跪地求饒,我‘梁’字就倒著寫!”
嶽菲想到了那個最讓她覺得羞恥的動作,臉倏地就紅到了脖子根,不過嘴上卻一點也不服氣:
“從來沒有耕壞的地,從來隻有累死的牛,我會怕你?”
梁棟突然站了起來,欺身上前,臉上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壞笑:
“是誰總在關鍵的時候總會大喊‘饒命’?我看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嶽菲連連後退,雙手抱在胸前,一臉戒備地說:
“梁棟,沒想到你現在竟變得如此不要臉……”
梁棟笑了笑,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是你先挑釁我的!”
嶽菲趕忙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求饒道:
“好了,好了,你厲害,我求饒,總行了吧?”
梁棟不依不饒道:
“晚了,今晚你是彆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嶽菲知道梁棟也就是個嘴硬的家夥,就沒有再繼續跟他鬨下去,走到會客區的沙發,坐下去後,接著問了一句:
“你這都回來了,住的地方有什麼打算?”
梁棟知道嶽菲也是在問他如何處理三號院的事,就直言道:
“我打算一會兒下班後,先去三號院拜訪一下葛省長。”
嶽菲微微搖頭道:
“從某種角度來看,的確是你搶了人家的位置,人家對你有點意見,也屬正常。你就這樣大喇喇地去逼宮,不合適!”
梁棟道:
“我這怎能算是逼宮呢?我帶上好煙好酒去拜訪他,難道不是給足了他麵子?”
嶽菲道:
“你是不是覺得你玩的是‘先禮後兵’那一套?”
梁棟點了點頭。
嶽菲又道:
“可你想過沒有,在你跟葛衛民的爭執中,葛衛民才是那個弱勢群體。大家都有一種偏向弱勢群體的思維定勢,在這件事上很容易同情葛衛民。”
梁棟道:
“難道就這麼算了?我就心甘情願地吃下這個啞巴虧?以後叫我還怎麼在省政府裡麵抬得起頭?”
“這件事我都替你想好了。”嶽菲笑了笑,“葛衛民在退二線之前,一直都緊跟著錢家。但他這次被上麵強壓著退二線,錢家不但沒有為他說一句話,還落井下石,一腳把他踢開,乾什麼都不再帶著他玩兒了。所以他才會破罐子破摔,混成了嶺西省的‘萬人嫌’。他恨你,是因為你的出現促成了他的提前退二線,但他更恨錢家……”
梁棟一點即透,跟著道:
“你是想讓我把他拉到我們的陣營?”
嶽菲點點頭:
“彆看葛衛民退二線了,但他在嶺西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你要是在這個時候向他伸出橄欖枝,他肯定會對你死心塌地!”
梁棟緊鎖著眉頭,在辦公室裡來回踱了幾趟,然後站在嶽菲麵前:
“葛衛民以前畢竟跟錢家走得很近,萬一他要跟我唱一出‘無間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