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你根本就不用擔心人家會背地裡使陰招兒。
當然,許鐸也知道梁棟不是迂腐之人,以暴製暴、以陰還陰、以毒攻毒之類的變通,他還是懂得的。
因此,許鐸對梁棟的看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不再將梁棟視為敵人,反而覺得梁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這種心態的轉變,也讓許鐸在麵對梁棟時,多了另外一種考量。
在他與錢家正式決裂之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仿佛在一夜之間就淪為了一個孤家寡人,一個光杆司令。
在嶺西這個地方,他所能找到的可以與之合作的人,似乎就隻剩下一個梁棟了。
最了解你的人,和你最了解的人,往往都會是你的對手。
許鐸和梁棟打了多少年交道,就研究了他多少年。
毫不誇張地說,他對梁棟的了解,絲毫不亞於梁棟身邊的那些人。
正因許鐸深知梁棟是個怎樣的人,所以他根本就沒打算跟梁棟玩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於是,他就毫不猶豫地向梁棟敞開心扉道:
“我離婚的時候,真的是什麼都沒有要,唯一爭取的就是孩子的撫養權。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自從我們離婚之後,我甚至連孩子的一麵都沒能見到!更過分的是,我後來托人去打聽了一下情況,說他們錢家竟然把我兒子的姓都給改了!”
說到這裡,許鐸的情緒明顯變得異常激動,他對錢家的怨恨更是溢於言表。
梁棟輕輕拍了拍許鐸的肩膀,安慰道:
“在這件事情上,我可是最有發言權的!你瞧瞧我,五個孩子裡,居然有三個都不隨我姓梁!你看我這日子不也照樣過得好好的嘛!”
許鐸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顯然有些出乎意料,繼而像是被梁棟的話給逗樂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還一邊笑,一邊指著梁棟,自我解嘲道:
“你這麼一說,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咱們兩個在這方麵,還真就是一對難兄難弟啊!”
梁棟微微一笑,接著說:
“其實啊,生活中有太多事情都像這樣,隻要我們能夠看得開,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好比那首歌裡所唱的那樣:‘天空飄來五個字兒,那都不是事兒,是事兒也就煩一會兒,一會兒就完事兒!’就拿孩子姓什麼這件事來說吧,不管他最終改成了姓什麼,也不管他將來管誰叫爹,等他長大懂事之後,肯定還是會認自己的親生父親。血濃於水,這是任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說到這裡,梁棟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假設道:
“我再打個比方哈,如果錢盈盈改嫁他人,並且和那個男人一起將你的孩子撫養成人,你覺得孩子長大後會不認你這個生父嗎?我覺得肯定不會的!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有人替你把孩子養大,這不是讓你省了不少力氣嗎?所以啊,這又有什麼值得糟心的呢?”
許鐸聽完梁棟這番話,不禁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這境界,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服不行,不服不行啊!”
梁棟見狀,謙遜地笑了笑,然後話鋒一轉,問道:
“許書記,你剛剛說你是孤家寡人,我想這應該不單單是指你家裡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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