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正軍看到梁棟如此頑固不化,心中不禁有些惱火。
然而,由於他還有事情需要梁棟幫忙去辦,所以不得不強壓怒火,放低自己的姿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耐著性子對梁棟道:
“小梁啊,你這是怎麼了?咱們有話好好說嘛,怎麼說著說著就急眼兒了呢?”
梁棟其實也並不想和雷正軍把關係鬨僵,見雷正軍這麼跟自己說話,就順勢坐了回去。
雷正軍見態度有所緩和,便趁機道:
“小梁啊,你看,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一件事。這次真的是遇到困難了,所以才來拜托你。不管這件事情最終能不能辦成,你這份人情我都會記在心裡的!”
梁棟也想知道雷正軍究竟要他做什麼,於是就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能幫到您呢?”
雷正軍見梁棟終於鬆了口,心中暗喜,也不再跟他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說:
“是這樣,我聽說你和聞泰宇老爺子的關係很是不錯。他老人家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了,但影響力擺在那裡。要是能讓聞老說句話,過問一下許鐸的事情,那許鐸這次可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梁棟完全沒有料到雷正軍心中打的竟然是這樣的算盤,他不禁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說道:
“我和聞老之間不過是有過幾天的交往罷了。說實在的,你找我可真是找錯人了!如果你真的希望聞老能幫你這個忙,那你大可以直接去找元慶書記嘛。畢竟元慶書記才是聞老的前任秘書,他和聞老之間的關係肯定要比我和聞老親近得多吧?”
然而,雷正軍卻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元慶書記和你,那簡直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人,我的話在他那裡,肯定沒有你的話那麼管用。而且我還聽錢老說過,就算是讓元慶書記去拜托聞老,恐怕也不見得會比你小梁好使!”
梁棟聽到這裡,突然驚訝地反問了一句:
“錢老?錢國潤?”
雷正軍並沒有打算對梁棟隱瞞什麼,就坦率地說:
“我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完全是因為錢老找到了我。實不相瞞,這次針對許鐸下手的人,正是錢老!可惜錢老在紀檢係統的影響力相對有限,因此他才會想到來找我,希望我能夠說服你。錢老還特彆承諾,這次絕對不會讓你白白辛苦,一旦事情成功,他必定會竭儘全力幫你把職位往前挪動一下……”
梁棟又問:
“錢國潤想要扳倒許鐸,這已經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了。不過,他費這麼大勁兒去搞掉許鐸,其主要目的恐怕並非僅僅是為了報仇吧?畢竟,他們錢家和竇家可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兩家聯手在嶺西地區興風作浪,一家追求權力,一家貪圖錢財。依我之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錢家如此大動乾戈,其主要目標應該是衝著省委書記或者省長的位置吧?”
雷正軍十分驚訝地看向梁棟,沒想到這小子分析的竟然跟實際情況分毫不差。
“你分析得一點沒錯,隻要扳倒了許鐸,就會由我出任省委書記,而省長也輪不到謝學義來當,到時候會有一個錢家的人從上麵空降下來……”雷正軍回答道。
梁棟搖了搖頭,道:
“反正我是不會相信錢國潤的!他們錢家的目標是整個嶺西,如果他們有合適的人空降下來當這個省長,為什麼就不一步到位,直接來擔任省委書記?”
雷正軍微微一笑,解釋道:
“錢老跟我說過,他們其實一直都很想拉近與劉老的關係,這次正好有這麼個機會,所以就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一下他們的誠意。”
梁棟看著雷正軍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心裡暗自歎息。
他知道,雷正軍已經鑽進了牛角尖裡,無論自己怎樣勸說,恐怕都難以改變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