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板,這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他下意識地看向那光幕上的角色卡:
【姓名:林慕玄】
【年齡:18】
【修為:無】
【天賦:無】
【功法:無】
【神通:無】
【命格:正體不明】
【道德值:90】
正體不明的命格是什麼鬼?是說他那異於常人的幸運嗎?
他壓下疑惑,看向旁邊的任務欄。
【靈境地圖「彼陽界」已解鎖】
【生存難度:S】
【類型:單人】
【主線任務一:取得盤絲劍宗外門小師妹的認可】
【主線任務二:存活10天】
【主線任務三:加入彼陽魔宗外門】
【備注:彼陽界為十二魔門的彼陽魔宗掌控的塵沙靈境】
【50年前,彼陽界與盤絲界接壤,雙方之間展開激烈廝殺,門人弟子隕落無數】
【為彌補弟子空缺,50年來,彼陽魔宗廣開山門,吸納外門弟子】
【5年前,你(替代身份)來到東曦國,組建了飲雪商會,短短五年,就吞噬大批商會,發展壯大為東曦國首富】
【前些日子,你聽聞執掌東曦國的彼陽宗開放招納外門新人,便獻上大半身家】
【宗門長老認可了你的貢獻,便在你選定雙修功法《陰陽種玉心經》後,贈予你一盤絲劍宗女弟子,任你調度】
【隻需一年內踏入煉氣二層,便可進入外門,長生久視】
【為求仙路,讓劍宗仙子助你修行,你決定辦場大婚,將其納為妾室】
【如今便是大婚之日,成仙之路近在眼前】
林慕玄一低頭,看到他身上的T恤和的牛仔褲。
再拉開褲腰往裡瞅了一眼。
還好還好,硬件設施還是原裝的。
所以他這是替代了某個也叫林慕玄、但顯然混得風生水起的土著富豪兼魔宗預備役?
他起身走到房間中央那張巨大的紫檀木書桌前。
桌麵上除了精致的文房四寶,最顯眼的就是一本攤開的、用某種暗紅色絲線裝訂的古籍。
封皮上寫著《陰陽種玉心經》。
他鬼使神差地翻閱了一遍,一股冰冷的信息流,如同決堤的洪水,以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狠狠灌入他的腦海!
晦澀的符文、經脈圖、行功路線、采補秘術……深深印刻在他腦中。
劇烈的刺痛感讓他悶哼一聲,額角瞬間滲出冷汗。
與此同時,功法一欄悄然多了一行字:
【陰陽種玉心經(入門)】
隨著光幕散去,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老爺,吉時已到,該入洞房了。”
林慕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駭。
他瞥見床邊衣架上掛著一套華麗的大紅新郎服,便三下五除二套在身上。
門外垂手侍立著一個穿著普通丫鬟服飾的少女,低眉順眼。
林慕玄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眼簾和看似恭敬的姿態上停留了一瞬,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丫鬟……太平靜了,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帶路。”林慕玄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是,老爺。”丫鬟微微躬身,轉身引路。
穿過回廊,繞過假山流水,最終停在一間裝飾得靡麗、紅燭高燃的臥室門前。
門被丫鬟無聲地推開。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林慕玄瞳孔微縮。
房間中央,一張鋪著大紅鴛鴦錦被的奢華拔步床上,一個身著同樣大紅嫁衣、卻被五花大綁的嬌俏身影正劇烈掙紮著。
她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纖細的腳踝也被緊緊縛住,嘴裡塞著一顆木球,勒得她白皙的皮膚泛紅。
她的頭發有些散亂,幾縷烏黑的發絲黏在汗濕的額角,一雙原本應該清澈明亮的杏眼裡,此刻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和刻骨的殺意,死死地釘在林慕玄身上,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
看來便是係統說的盤絲劍宗的仙子了。
林慕玄心想,這“認可”的起點可真夠高的。
林慕玄看她因木球堵塞而呼吸困難,臉頰憋得通紅,眼神中的屈辱幾乎要溢出來。他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伸手去摘她口中的木球。
“嗚!唔——!”那女子掙紮得更劇烈了。
木球剛被取下,一聲悲憤和決絕的怒斥便衝口而出,她聲音因為長時間的堵塞而有些嘶啞:
“彼陽宗的走狗!畜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我屈服?做夢!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
“這人是什麼情況?”林慕玄沒理會她的怒罵,而是轉頭看向門口垂手侍立的丫鬟,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和“不悅”,仿佛在質疑貨物的質量。
那丫鬟掩唇輕笑,指尖繞著垂在胸前的發梢打了個轉兒,姿態妖嬈得不像個丫鬟。
“老爺~”她拖長了音調,嗓音甜膩得能滴出蜜來,她眼波流轉,帶著一絲促狹和了然,“吉時可不等人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見林慕玄依舊站著沒動,她輕笑一聲,蓮步輕移,湊近了幾步。
“還是說……您反悔了?”她的指甲輕輕劃過林慕玄大紅新郎服的袖口,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眼神卻銳利如針,審視著他的反應。
咦?林慕玄心中警鈴大作。這丫鬟……果然不對勁!這做派,這氣場,絕不是一個普通丫鬟!
下一刻,他便聽到她用一種完全不同於剛才甜膩的、帶著居高臨下和絲絲冷意的口吻說道:
“劍修嘛,骨子裡都傲氣難消,你也知道的。入我彼陽宗,總得遞個‘投名狀’不是?這小仙子嘛……”
她瞥了一眼床上怒目而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又玩味的笑意:“待她被你用那《陰陽種玉心經》好好‘盤弄’個一年半載,助你穩妥邁入煉氣二層,我也好認下師弟你的身份,豈不美哉?兩全其美嘛。”
林慕玄心中雪亮!投名狀!原來是這種“投名狀”!
這丫鬟分明就是彼陽魔宗派來監管他、或者說“驗收”他是否夠格成為“師弟”的考官!
而且這考題,真他娘的“彆致”!
他當即笑道:“哎呀!原來是師姐當麵!失敬失敬!還未入宗門,師姐就來府上親自‘指點’,可真是折煞師弟了!師弟惶恐!”
“咯咯咯……”丫鬟,或者說“師姐”,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花枝亂顫,“這不是為了給師弟助興,順便看看師弟的‘成色’,才扮作丫鬟嘛?怎麼,需要師姐我……幫你推一把?”
她朝床的方向努了努嘴,眼神裡的暗示赤裸裸。
“免了免了!不敢勞煩師姐!”
林慕玄連忙擺手,臉上適時的飛起兩朵紅雲,眼神卻飛快地轉動,思索著破局之法。
他替代的那人可是東曦國首富,雖然獻出了大半身家,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剩餘財產換取來的靈石應該還有些許。
他試探著開口:“師姐,我聽聞劍修大多清貧,窮得很。給她點靈石,豈不是什麼都能做?何必動粗,傷了和氣?”
然而,他話音未落,那被捆綁的仙子當即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差點飛到林慕玄臉上:
“呸!魔頭!你休想!靈石?我盤絲弟子寧可粉身碎骨,也絕不受你魔宗半點恩惠!你殺了我!”
師姐聞言,咯咯咯地笑得更加歡暢了:“師弟,你看,人家骨子裡傲著呢。靈石?怕是買不到她的劍骨喲。”
“都說劍修愛劍如命,視劍如道侶。”林慕玄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地看向床上少女腰間懸掛著的那柄樣式古樸、此刻卻顯得黯淡無光的長劍,“那師弟可否……在‘劍’上下功夫?讓她明白,什麼是真正的‘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殘忍的天真,仿佛在討論如何修理一件不聽話的玩具。
“哦?”師姐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興趣,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法。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林慕玄,“師弟這個思路……倒是彆致。或可一試?”
床上少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拚命扭動身體,試圖護住腰間的佩劍:“不!不要!畜生!你敢動我的‘青絲’!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師姐嘴角的弧度擴大,隻是指尖對著少女腰間那柄古樸長劍遙遙一點!
嗡——!
一聲極其輕微的破空聲響起!
少女身體猛地一僵,口中發出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
她與那柄名為“青絲”的本命飛劍之間,那千絲萬縷、性命交修的聯係,被一股霸道陰冷的力量瞬間斬斷!
她整個人瞬間委頓下去,眼神空洞絕望。
師姐收回手指,看向林慕玄,笑容甜美道:“師弟,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她的聲音輕柔,卻重若千鈞。
“師姐放心!”林慕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寒意,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笑容,目光投向床上那仿佛靈魂已被抽走的少女。
“我必叫這位仙子……”他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承諾:
“好、評、如、潮!”
師姐滿意地掩唇輕笑。
她轉身離開,身影消失在門外走廊的陰影裡。
隻是,在她身影完全被雕花門遮擋的瞬間,她指尖極其隱蔽地捏了一個法訣。
一道肉眼難辨的、細如發絲的幽光悄無聲息地落在門扉上。
夜色如墨,將整個飲雪山莊籠罩。
主臥內,紅燭的火苗不安地跳動著。
門外廊下,陰影深處,師姐屏息凝神,如同最耐心的獵手,通過那道無形的窺聽法訣,牢牢鎖定著房內。
約莫半個時辰後,寂靜被打破。
哭聲。
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壓抑到極致、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斷斷續續的嗚咽。
悲鳴聲。
“不……不要……求求你……”
絕望的哀嚎聲。
“啊——!!畜生!你……你怎麼能這樣!你不如殺了我!殺了我啊——!!!”
聲音淒厲絕望,穿透力極強。
緊接著,是一個略顯無奈、帶著點少年聲響起。
“彆哭了……吵死了。我不是……抽出來了嗎?你看,沒弄壞吧?”
聽到這裡,陰影中的師姐露出一個殘忍而滿意的笑容。
那笑容冰冷,毫無溫度,如同毒蛇露出獠牙。
看樣子,她很快就能迎接一個手段狠辣的師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