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峰從調查局大堂走出來。
不過門口平台被古牧毀了，基本上沒有落腳的地方，他隻好在門框下駐足，打量著外麵的環境，也看到了齊眉棍上串著的外勤組副主任。
想到之前古牧打來的電話，蕭正峰在心裡把事情原委猜了個大概。
“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何至於鬨出這麼大的動靜，讓外人看了笑話。”
“嗬。”古牧冷笑一聲，道：“你也知道是笑話？堂堂調查局的外勤主任，公然舉辦邪祭殘害無辜，這不比我鬨出來的笑話更好笑？”
蕭正峰眉頭緊皺：“你有什麼證據？”
“我需要向你提供證據？”古牧冷著臉，語氣戲謔：“也對，反正死的不是你們的爹娘，你們自然要找我拿證據……蕭正峰啊，就你們這樣的，居然還有臉向我提要求，你們憑什麼？”
蕭正峰心頭一沉，知道這件事已經達到了最壞的程度。
不僅一下子得罪了兩個江湖門派，更是讓古牧對調查局的感觀降到冰點。
不過這件事並非沒有轉機。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很快就會出結果，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古牧輕笑一聲，十分失望：“我給過你時間，但你手底下的那幫人似乎在陽奉陰違，需不需要我幫你肅清一遍？”
話音未落，他身後出現一大票身影，人頭密密麻麻，足有二百隻。
且這裡的一大半都有超品詭異的氣息，鬼氣森然，裹挾的陰氣讓周遭的溫度都下降數十度。
蕭正峰臉色驟變，急忙安撫道：“這件事我馬上就給你交代，有話咱們好好說，還沒到刀兵相見的程度。”
他沒想到古牧手下有這麼多超品詭異。
這些超品詭異若是真作亂起來，整個昌河市恐將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座鬼城。
而且古牧也有煉化一座城的能力。
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都不能跟古牧交惡，隻能用懷柔手段安撫好古牧。
古牧扯了扯嘴角，很滿意今天的效果。
朝廷的確忌憚他的力量，但還沒到畏懼的程度，一直想著跟他平等交流，或者偶爾從古牧這裡掏出點好東西，豐富朝廷的實力。
若是正常情況，古牧也就默認了這樣的相處方式，畢竟朝廷辦事效率的確不錯。
但今天的事情讓古牧很失望，對朝廷裡的那些官僚主義也厭煩到了極點。
頂層的人清楚古牧的實力，像蕭正峰那樣，極力的去維護朝廷跟古牧之間的關係。但是中層的人不那麼認為，他們覺得古牧是朝廷的一把刀，值得尊重，但是侵犯到自己的利益時，態度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古牧要做的就是讓這些人，真正拎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要再抱有任何的僥幸心理跟他談判，至於下場可見這兩個主任。
“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在我回來後，我需要看到所有台背派的弟子和長老，你們不要擅自處理那些人……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言罷，古牧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連帶著還有那鬼氣森森的鬼仆們。
壓力驟然消失，周圍的溫度在緩慢回升。
但是調查局眾人的表情卻是異常難看。
被人打到家門口了，他們居然還得給對方做事。
太憋屈了！
眾人看向蕭正峰，這位年過古稀的老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對古牧的所作所為生氣。
蕭正峰又看了眼外麵正在咽氣的台背派長老，輕歎一聲。
“給他個痛快吧。”
一個年紀同樣不小的人麵露猶豫之色：“可是蕭老，古牧不是說……”
“他隻是說不要動其他人的命，沒有說不讓趙平死，趙平好歹為調查局乾了那麼多的事，讓他臨死前少受一些痛苦，就當是調查局最後的福利吧，出什麼事我擔著。”
蕭正峰擺了擺手，轉身返回大樓。
門口聚集的眾人麵麵相覷，最後全都看向剛開始問話的老人。
那老人臉色頹唐的點了點頭，隨後跟上了蕭正峰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