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見她渾身充滿戾氣的模樣,心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錦兒,你能不能這一次聽母親的?”
“名聲的事情,母親可以想辦法,實在不行讓你父親給你換一個身份…………”
沈安錦聽了卻開口道。
“母親,我隻要沈安若死,還有沈安昕,她也該死。”
看著沈安錦裡麵的恨意,柳依依已明白了過來,沈安若隻怕是已經成為紮在錦兒心裡的那根刺了,這根刺不拔除,錦兒這一輩子都會不安心,看著沈安錦滿眼都是擔憂。
“錦兒,母親也知道她們該死,可是這一去天元路途遙遠,沿途還有山匪,你一個姑娘家,你讓母親如何放心?”
“錦兒,你就聽母親一句好不好?你的弟弟這些日子在書院裡麵讀書也很用功,夫子都誇他,明年就能考取功名利祿,到時候你有一個尚書的父親,有一個……………”
聽著柳依依一句又一句勸導自己的話,沈安錦抬頭滿眼都是堅定。
“母親,我心意已決。”
隨即朝柳依依磕頭。
“還望母親以後保重身體,就當白生養了女兒一場。”
柳依依見狀流著眼淚伸手去拉她。
“罷了,罷了,你從小這性子就倔,母親是留不住你了。”
沈安錦聽著母親哽咽的聲音,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也有那麼一刻想著要不留下來,可是很快就被仇恨所替代,留在南都,自己出門都要被指指點點,天元乃是大國,自己隻有去到那裡,才能夠找到更有權勢的人對付沈安若。
“母親你放心,女兒今日去了馬幫,已經雇傭了馬幫的高手,他們會護送女兒到天元皇城的,隻要到了天元皇城,女兒一定能夠找到得力的合作盟友。”
柳依依聽了依舊滿眼的擔憂。
“可是你在天元人生地不熟啊!”
沈安錦聞言眼裡閃過一抹恨意,沉思著開口。
“我在天元的確人生地不熟,可是天元太子熟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柳依依聞言震驚的看了一眼沈安錦。
“錦兒,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投靠太子殿下的敵人?”
沈安錦點了點頭。
“對,夫妻一體,沈安若與天元太子結為夫妻,那麼太子的敵人也會針對她,女兒隻要找到了合適的人,再稍加利用………”
柳依依聽著急忙搖頭,伸手緊緊地拉住沈安錦的手。
“錦兒,那天元太子雖然母親不了解,但是他身份尊貴,能夠坐穩太子之位絕對也不是一般的人,你…………”
沈安錦打斷了柳依依的話。
“母親,女兒承認他不是一般的人,但是他的敵人也絕對不一般,天元的皇帝有許多的皇子吧,這太子之位可隻有一個,在天元肯定有很多人等著將他拉下神壇,會有很多人幫女兒的。”
柳依依聽了還想再說什麼,沈安錦已經開口道。
“母親,你不用再勸了,女兒心意已決,明日馬幫的人就會接女兒離開,我嫁妝裡麵能帶走的銀票現銀首飾女兒就帶走了,那些擺件什麼的,母親就看著處理吧。”
柳依依聽了將頭偏到一邊擦拭了眼淚。
“當真為了一個沈安若就要將自己搭進去嗎?”
沈安錦聞言光堅定的開口。
“母親,是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柳依依無奈的點了點頭。
“罷了,既然這天元你非去不可,那母親就成全你吧。”
說完將自己手上的鐲子退了下來,套上了沈安錦的手腕。
“這是當年你父親送給我的,你戴著吧,以後想我和你父親了,也算是有一個念想。”
隨即將身上所有的銀票都拿出來。
“母親身上隻有這些,沈家現在的狀況你也知道,給不了你多的,出門在外,這些你都帶著!”
沈家現在有些拮據,自己何嘗不知道母親能夠拿出來的這些銀票,怕都是自己私庫裡麵的,而且為了給自己添置嫁妝,母親的私庫早已動得差不多了,沈安錦將銀票放在了柳依依的手裡。
“母親,鐲子女兒就帶走了,這銀票母親留著吧,沈家一大家子需要開支………”
柳依依又將銀票塞進她的手裡。
“你們都走了,沈家那有什麼彆的開支?更何況,真需要銀子也是你父親去想辦法,你拿著,錦兒,你記住了,母親永遠都在等著你回家,你任何時候回來,母親都是你的依靠,你都是母親唯一的女兒。”
沈安錦緊緊握住手中的銀票,眼淚忍不住滾落下來,伸手抱住了柳依依,語氣裡麵滿是不舍。
“母親,母親。”
“對不起,這些年總讓母親擔憂,總讓母親善後,母親放心,等女兒報了仇就回來跟母親團聚。”
柳依依也抱著她淚流滿麵,因為沈安錦要離開了,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也難以知道,柳依依直接沒有回沈家,而是留在小院裡,抱著沈安錦說話。
就像是沈安錦小時候那般,母女二人在這小院相依為命,抱著說話。
一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