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換國寶?”
趙昆故作不解的望向阿米奴:“這是什麼意思?”
“公子何必明知故問?”
阿米奴咧嘴一笑,笑得很賊的道:“我冒著被殺頭的風險,替你弄來金馬,你也冒著被殺頭的風險,給我瓷器,這樣很公平。”
好家夥!
趙昆心裡直呼好家夥!
同時不由轉頭望向薑潮,卻見薑潮也有些錯愕。
他們都沒想到阿米奴有這樣的魄力,居然在片刻之間就決定了一筆生死交易。
不過,這也符合趙昆最開始的判斷。
來往於中原和西域的商人,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為了賺錢,不惜一切代價。
眼見趙昆陷入沉默,阿米奴又拿起一塊羊腿肉,邊啃邊說道:“公子要是答應我的提議,等會我就去找阿庫魯叔叔商談,明日再來找您。”
說完,又想起什麼似的指了指桌上的盤子:“還有,這些盤子,公子說送我的,可不能反悔!”
“盤子都是小事,隻要你能說服你叔叔,桌上的盤子都是你的!”
“真的?!”
阿米奴興奮地跳了起來。
趙昆麵帶微笑的點了點頭,心說都被你舔了好幾遍,誰還敢用。
不過,他這一舉動,贏得了阿米奴極大的好感,卻見他在身上擦了擦油漬,然後恭敬行禮道:“公子將阿米奴當朋友,阿米奴也將公子當朋友,為了朋友,阿米奴一定說服阿庫魯叔叔!”
“好!”
趙昆笑著撫掌,然後朝仆人吩咐道:“去拿個布袋給阿米奴裝盤子,記得放枯草,防止破碎!”
“諾!”
仆人應諾而退,很快就將盤子裝好,交給阿米奴。
阿米奴心滿意足的朝趙昆道;“公子是個講信用的商人,也是個和善的貴族,阿米奴喜歡和公子做生意!”
“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趙昆笑著擺了擺手,阿米奴提著布袋,揚長而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薑潮皺了皺眉,不解的問:“公子難道就不怕這家夥騙你嗎?”
“無論是騙子,還是小偷,比誰都懂好壞,他騙我對他來說,沒什麼好處。”
“那他真願意冒著殺頭的風險,拿金馬換瓷器?”
“誰知道呢!”
趙昆攤了攤手,意味深長的道:“不管如何,我們確定了大宛有千裡馬,這就很重要。”
“公子是想......”
“現在還為時過早,先穩住腳根再說吧!”
雖然瓷器的真實價值遠比不上汗血寶馬,但能夠通過貿易的手段解決需求,即使會給阿米奴帶來風險,也總比給他的國家帶來戰爭強。
這麼想著,趙昆瞬間覺得心安理得,然後朝薑潮道:“那件事怎麼樣了?”
“進行得很順利。”
薑潮隨口回了一句,又追問道:“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回去養精蓄銳,明天開始練球。”
“練球?”
“對啊!”
趙昆興奮地搓了搓手,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張草紙遞給薑潮道:“規則和玩法我都寫在這上麵了,你挑人熟悉熟悉。”
“這……”
薑潮帶著疑惑的目光,接過趙昆手裡的草紙,展開一看:“這橄欖球是什麼東西?”
“彆管什麼東西,先照著規則玩,到時候和王離一較高下,就靠這個!”
“啊?”
薑潮詫異。
趙昆擺手:“啊什麼啊!快去庫房拿球吧,不然都被王離挑走了。”
聽到這話,薑潮也來不及多問,抓著草紙,一溜煙跑沒了影。
其實當王賁告訴趙昆,始皇帝準備帶人觀看訓練成果的時候,他就打定了主意,逗逗始皇帝。
相信一百多精銳追著球滿場跑的樣子,肯定能讓始皇帝氣得半死,從而對自己大失所望,然後徹底放棄。
這樣自己就可以脫離他的視線,暗中搞事情,成就義父一番功業。
雖然通武侯說始皇帝要看訓練成果,但並沒說這成果要與軍事有關。
所以自己的做法也算合情合理。
至於為什麼選橄欖球,而不選足球,這要從訓練條件說起。
首先是足球訓練繁瑣,且聲勢較小。
相比橄欖球的百十來人,足球的二十二個人,明顯不夠看。
其次,幾十個人穿著鎧甲滿場跑,互相撞擊,肯定搞得塵土飛揚,人仰馬翻,到時候讓始皇帝灰頭土臉,豈不是很爽?
想到這裡,趙昆忽然噗嗤一笑。
而此時,嬴政的馬車剛好停在門口,滿臉古怪的望著他:“你小子在傻笑什麼呢?”
“嗯?”
聽到聲音的刹那,趙昆瞬間收斂起笑容,抬頭望去,卻見嬴政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由喜上眉梢:“義父,您怎麼來了?”
“怎麼?”嬴政挑眉:“不歡迎義父?”
“哪能啊!義父裡麵請!”
“嗬嗬,你這臭小子,剛才指不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