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在作大死嗎?
他居然敢如此算計朕!
“啊——”
趙昆被嬴政這一拳嚇了一跳,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薑潮從地上站起來,歪頭打量著嬴政,心說公子的義父不是有病在身嗎?怎麼如此生猛,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
“義父,您怎麼了?”趙昆看著有著裂紋蔓延的柵欄,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
不動如山,麵容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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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
嬴政擺了擺手,旋即背到後麵,沉沉的說:“你繼續說,臣心又是怎麼回事。”
趙昆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薑潮,然後小心的“哦”了一聲,距離柵欄一步之遙,講訴臣心的利用方式。
…………
同一時刻,頻陽縣衙大門。
咚咚咚!
陳平在擊鼓。
聽到鼓聲,縣衙的衙役很快跑了出來,問道:“何人在擊鼓?”
“我!”
陳平舉手示意了一下,然後放下鼓錘,朝衙役道:“我有急事稟報縣令。”
“縣令?”
衙役愣了下,旋即皺眉道:“本府現在沒有縣令,牆外的告示,你難道沒看?”
說完,他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一下!”
陳平連忙又道:“沒有縣令,那就找這裡最大的官。”
“喲嗬!”
衙役眉毛一挑,滿臉不屑的道:“就憑你,也想見大官?”
“哼!”
陳平冷哼一聲,他知道跟衙役糾纏沒有必要,於是直接道出了目的:“我有異象的重要線索,你敢耽誤我的大事,小心人頭不保!”
聽到這話,衙役臉色一變,急忙上前詢問:“此事可為真?”
“千真萬確!”
“既然如此,那就在這等著。”
衙役見陳平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猶豫了一下,便轉身朝後堂跑去。
片刻後,陳平就被傳喚到了後堂。
當見到堂內坐的三人時,陳平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鎮定下來,低頭表示謙卑。
坐在主位的李斯掃了他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問:“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小民陳平,見過上官。”
既然到了這裡,再猶豫也無濟於事,所以陳平顯得非常淡定。
李斯見他毫不驚慌,也有些詫異,於是繼續追問:“何方人士?所為何事?”
“陽武戶牖鄉人,為破解異象而來。”
陳平的身世沒有什麼問題,一家人都是奉公守法的糧農,所以他也不怕被查。
不過,他來的目的,卻令李斯三人麵麵相覷。
“你既然是陽武戶牖鄉人,為何來頻陽?”頓弱皺眉問道。
在秦朝,百姓是不能隨意走動的,如果想去另一個城市,必須要有正規手續,所以頓弱對陳平的動機,產生了懷疑。
對於這點,陳平早有預料,因此依舊不慌不忙的答道:“小民是隨吳誠吳統領一起來頻陽的!”
“吳誠?”
李斯眯眼:“你認識吳誠?”
“小民目前在吳統領帳下做事。”
“你既然在吳誠帳下做事,又如何接觸到異象,並揚言破解異象?”
陳平:“半個月前,吳統領讓小民給他父母送些錢糧,而他父母就住在異象發生的村落……”
“等等!”
李斯抬手打斷了陳平的講述,然後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異象發生的時候,你在村子裡?”
“是的。”
陳平點頭答道:“異象發生的時候,小民確實在村子裡。”
墨旬歪頭,好奇的問:“那你說的重要線索,也是真的?”
“自是真的。”
頓弱:“既然是真的,那你說說,異象是如何發生的。”
“所謂的異象,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陳平笑了笑,不屑的道:“小民能輕易破解它。”
話音剛落,三人瞳孔一縮,心說好大的口氣。
自己三人好歹也是帝國眾臣,居然還不如一個升鬥小民?
“放肆!”
李斯猛地拍桌,怒喝道:“來人!給本官拖出去,大刑伺候!”
“慢!”
眼見衙役衝進來捉拿陳平,坐在一旁的墨旬抬手製止了他們,並朝李斯拱手:“李丞相,吾等至今毫無頭緒,不妨聽聽他的說詞,若是有理,吾等可向陛下複命;
若是無理,再行刑不遲!”
“善!”
頓弱聞言,點頭附和。
李斯掃了二人一眼,遲疑了片刻,便揮退了衙役,朝陳平道:“你且說說看。”
原來……他就是大秦左丞相李斯啊!
難怪威勢凜然!
不過,吾以後必取而代之!
陳平心中暗忖,嘴上卻恭敬答道:“小民之所以能破解異象,全因異象的石頭,小民曾在古籍中見過。”
“古籍?哪本古籍?”
李斯也是博覽群書的人,所以一聽古籍,頓時來了興趣。
然而,陳平自然不會說出沒有的東西,隻是搖頭道:“那本古籍並非小民所有,隻是借來觀閱罷了,至於名字,小民隻記得山海二字……”
“山海經?”
李斯愣了下,第一反應是這書。
山海經上麵可是奇奇怪怪的一大堆,很多東西都神乎其神,莫非這書中真有記錄怪石?
就在李斯疑惑不解的時候,陳平再次開口道:“是不是山海經,小民也不知道,隻記得書中有過這樣一段描述,說是東海之畔,有一座石灘,灘上有種怪石,其形狀與燧石無異;
令人驚奇的是,這些石頭經過雨水侵蝕,會在一夜之間,破殼出絢麗的石花。”
“這……”
聽到這話,李斯猛地站起來,直視著陳平:“此言不虛?”
“剛開始,小民也不信,後來陽武戶牖鄉來了一位琅琊商人,他告訴我,確有其事,並送了我幾塊那種石頭……”
陳平說著,鄭重其事地道:“若李丞相不信,可派人去調查。”
李斯皺了皺眉,轉頭望向頓弱。
頓弱目光一凝,仔細打量陳平,發現他表情淡然,神色動作,皆絲毫不亂,沒有一點撒謊的痕跡。
鐵鷹衛雖然不像黑冰台那麼出名,但偵查手段,堪稱一絕。
所以李斯很相信頓弱的判斷。
見頓弱朝自己搖頭,李斯又問:“既然你發現了異象的秘密,為何不及時稟報?”
在秦朝,知情不報是重罪,陳平若給不出滿意的答複,李斯非但不會賞他,反而會懲罰他。
似乎被李斯的話嚇到了,陳平連忙拱手道:“小民不是不想及時稟報,而是不知道如何破解流血顯字……”
說著,又可憐巴巴的道:“這幾天為了破解流血顯字,小民好久沒吃過飽飯了!”
“你先說破解了沒有?”
李斯心裡翻了個白眼,然後皺眉說道:“隻要破解了,本官保你大魚大肉吃到飽!”
“真的?”
陳平眼睛一亮,露出期待的表情。
李斯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說。
墨旬坐正姿勢,認真傾聽。
而頓弱則麵無表情的盯著陳平,不放過他的一言一行。
卻聽陳平回憶似的道:“小民自從見了那怪石異象,便在村子裡反複琢磨,直到有一天,烏雲密布,天降大雨,偶然發現雨水會浸入石縫,顯現出條紋。”
聽到這話,三人頓時一驚。
他們想過很多可能,唯一沒想到的竟然是這種最常見的現象。
原來,流血顯字的奧妙在這裡!
“妙啊!”
墨旬猛拍大腿,興奮地道:“如果事先在石頭上刻好字體,再利用朱砂液浸入,就能達到流血顯字的效果!”
“朱砂液……”頓弱瞪大了眼睛,臉上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當時隻顧著調查石頭,沒有去注意那上麵的液體。
因為“始皇帝死”幾個字,很少有人敢直視,所以忽略了這個重要線索。
想到這,頓弱欣賞的的看了陳平一眼:“陳平,你很不錯。”
“等下!”
陳平聽到頓弱的誇讚,剛想回禮,坐在正堂的李斯忽然開口道:“雖浸入之言有理有據,但石頭開花,並未解決。”
“陳平不是說了嗎?”
墨旬皺眉:“雨水侵蝕,可致那石頭開花。”
“空口無憑,如何服眾?”
“這……”
墨旬啞然,旋即望向陳平。
陳平笑了笑,道:“若是李丞相感興趣,我可以當眾給你們演示……”
李斯擺了擺手,示意他自便。
“來人,將我的石頭抱進來!”
陳平朝著堂外吼了一嗓子,很快,衙役就抱了一塊籃球大小的石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