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扶蘇所在牢房。
跟頻陽牢房不同的是,天牢裡的牢房沒有區彆對待,每個牢房都差不多。
因此扶蘇所在的牢房,陰冷潮濕,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隻有頭頂有一道半尺寬的方形通風口。
趙昆帶著薑潮等人來到牢門前,透過火把亮光,看向牢房裡的扶蘇。
扶蘇見到趙昆,有些歉意的走上前:“昆弟,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會這樣。”
“這件事跟你無關,父皇也是在氣頭上,過段時間應該會放了你。”趙昆麵無表情的道。
“話雖這麼說,但.....”
“好了大哥,我來這裡,不是聽你悔過的,我就想知道,為什麼騙我?”
趙昆揮手打斷了扶蘇的話,冷冷問道。
“騙你?大哥什麼時候騙你了!”
扶蘇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趙昆。
趙昆也漠然的看著他,但沒有開口。
一旁的張良上前拱手道:“秦王,那白麵刺客能夠躲過張大人和頓蠻千夫長的眼線,相必是宮中有他們的人作為內應,不然不可能是消無聲息的進入皇宮而無人知曉。”
“這.....”
扶蘇語塞,怔怔的看著趙昆:“你懷疑我?”
“我剛才已經說了,此事與你無關。”
“可你.....”
扶蘇本想質問,但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皇城中皆是朝廷的耳目,而他們卻能躲過諸多朝廷的耳目進入皇宮行刺。
那麼必定有人裡應外合,而這人在朝廷中的地位也絕對不可能低,不然怎麼可能會讓這些刺客進入皇宮。
“大哥,你了解嬴陰嫚嗎?”趙昆冷不防的問道。
“陰嫚?”
扶蘇愣了一下,然後啪的抓住牢房的柵欄,激動道:“你說這事與陰嫚有關?!這怎麼可能啊,陰嫚她.....”
“我也隻是懷疑,並沒有證據,若大哥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還請大哥告訴我!”
“我.....”
扶蘇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自從咱們回鹹陽後,我與陰嫚見麵的次數並不比你多,而且聽說她性情大變,不喜與人親近。”
“嬴陰嫚與嬴元曼什麼關係?”趙昆皺眉追問。
“你不知道?”扶蘇詫異。
趙昆有些好笑:“我若知道,還問你乾嘛?而且我以前跟宮裡的兄弟姐妹關係並不好!”
“好吧,其實陰嫚和元嫚是同胞姐妹!”
“同胞姐妹?這怎麼可能,嬴元嫚母親不是早死了嗎?”
扶蘇歎息:“就是生陰嫚的時候死的。”
“居然還有這種事。”趙昆愕然:“我一直以為是父皇拋棄了她,讓她抑鬱而終的。”
“不許這樣說父皇!”
扶蘇板著臉道:“父皇隻是太忙了,無暇顧及她而已。”
“好吧,不管怎麼說,嬴元嫚弑父就該死,若嬴陰嫚也大逆不道,我不會手下留情。”
“此事真與嬴陰嫚有關?”
說這話的時候,扶蘇下意識看了眼薑潮,卻見薑潮麵無表情,似乎什麼都沒聽見。
趙昆看了眼扶蘇,道:“不管有沒有關係,先調查清楚,總沒有壞事!”
說完,看了眼牢房走廊,然後轉身道:“大哥,你若有什麼新的想法,一定要告訴我,咱們兄弟,沒什麼不能說的!”
“昆弟,我已經想好了去美洲,並沒有當大秦皇帝的意思,所以你不用試探我!”扶蘇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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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是身不由己。”
“這.....”
扶蘇語塞,不知說什麼好。
這種事,越解釋越容易抹黑,他乾脆不解釋。
大概過了片刻,趙昆再次開口:“我相信大哥的為人,但人言可畏,希望大哥保持本心,不要被外物所擾,不然父皇那裡,會很失望的。”
“知道了昆弟,昆弟放心,此番事了,我就去美洲。”
扶蘇自然知道身不由己的意思,所以目光堅定的看著趙昆。
趙昆輕聲‘嗯’了一聲,便抬步朝牢房外走去。
他與扶蘇的感情,固然很好,但有些事,不是感情好就能解決的。
距離才是維持感情最好的調味劑。
.......
離開天牢後,趙昆朝薑潮下了一道命令,先捉住嬴陰嫚。
從頓蠻那邊反饋的消息,嬴陰嫚應該逃走了。
若心裡沒鬼,又怎麼會逃走。
所以,抓住嬴陰嫚是當務之急。
等薑潮走後,趙昆抬頭看了看天,然後轉頭對頓蠻和張組長說:“你們兩個準備去南越的適宜,最遲後天早上出發!”
“是!”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拱手離開了天牢。
而趙昆則去了嬴政書房。
此時,嬴政的氣色差了不止幾倍,整個麵龐都顯得有些蒼白。
隻見嬴政背靠在圈椅上,雙目緊閉,似乎在養神休息。
“父皇,你的病又複發了嗎?”趙昆走進書房,揮退了眾人,皺眉問道。
“嗯。”
嬴政聽到趙昆的話,輕聲嗯了一句,然後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趙昆:“你去見扶蘇了?”
“見了。”
“此事與他有關嗎?”
“應該沒有,但與嬴陰嫚有關。”
“陰嫚?”
嬴政眯眼:“看來他們找散了她。”
“他們是誰?”趙昆疑惑的追問。
嬴政看了眼趙昆,幽幽的歎息道:“陰陽宮。”
“父皇知道陰陽宮.....”
說出這話時,趙昆就後悔了。
畢竟嬴政沒少被刺客刺殺,陰陽宮這種刺客眾多的實力,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果然,嬴政聽到趙昆的話,當即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朕當然知曉陰陽宮!”
“不僅知曉,還娶了陰陽宮的刺客,陰嫚和元嫚的母妃,就是陰陽宮少宮主!”
“什麼?!”
趙昆被嬴政的話搞懵了。
什麼情況啊這是?
始皇帝娶了陰陽宮少宮主當老婆?
還生了兩個女兒!
這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