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房間的門才被敲響。
哈米爾卡夫人看到李慕和兵卒說了幾句,隨後便轉身朝她說道:“走吧,我們大將軍想要見見你們!”
哈米爾卡夫人愣了愣。
她仔細整理了一下兩個孩子的衣衫,隨後一手牽著一個孩子,站起身來,跟在李慕的身後朝外麵走去。
再次來到甲板,一上來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略微有些刺鼻的味道。
儘管已經是黃昏,但海麵上視線還不錯。
哈米爾卡夫人隻是朝遠處望了一眼,便連忙扭過頭,不敢再看,同時將自己兩個孩子的眼睛捂住。
遍布海麵的破碎船板,混雜著人的屍體,看起來密密麻麻的一片。
幾乎小半個海域,海水的顏色都被染紅了。
可見剛才的戰鬥有多麼慘烈。
不過,大秦海軍的艦船卻完好無損。
那些兵卒的眼神依舊冰冷,似乎眼前的這場大屠殺與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有親眼目睹過程的哈米爾卡夫人,實在難以想象,他們是怎麼做到自己完好無損,卻全殲對方一整隻艦隊的。
很快,幾人便來到船艙。
在這裡,哈米爾卡夫人見到了王離。
第一個印象,便是這位執掌這這支恐怖艦隊的將軍,年輕得有些過分。
李慕做翻譯,雙方簡單聊了幾句。
隨後,王離便揮揮手,讓人帶他們離開了。
“李慕先生,你如何看?”
王離閉目沉思半晌,然後才睜開眼睛問道。
李慕搖了搖頭,他知道王離在考慮什麼問題。
哈米爾卡一家三口,相當於是迦太基的王室。
這種身份的貴族,可是一個大麻煩。
但如果利用得當,絕對能夠換取一些好處。
不過,李慕隻是一個科研人員。
他的天賦點,幾乎全都點在了科研上。
政治鬥爭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王離問他這個,顯然是問到盲區了。
這個時候,王離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今日有勞李慕先生了,你還是早些歇息吧!”
目送李慕離開,王離拿出一張紙,埋頭寫起了奏折。
按照慣例,大軍打完仗後,領兵大將必然要寫一份描述戰況和戰果的奏折的。
之前沒有報紙的時候,這個要求並不嚴格。
不過,如今報紙作為大秦的漁輪門戶,這種消息都需要通報,給百姓提氣的同時,也讓這些領兵的將軍在百姓麵前混個臉熟。
這次海戰,是海軍出海以來,打的規模最大的一仗。
劉成以為打亂陣型,四下奔逃,便可以趁亂逃走。
他卻不知道,大秦海軍的軍艦,在全力開動之下,逆風的那點影響,幾乎是微乎其微。
而且,強大的火藥武器投射能力,讓秦軍根本沒必要追上他們,就能夠發動攻擊。
在這種前提下,大秦海軍打劉成的海盜艦隊,幾乎是甕中捉鱉。
王離指揮艦隊,很快便將對方包圍了。
然後不斷縮緊包圍圈,各個擊破。
王離不知道劉成在哪隻船上,但也沒必要知道。
隻要將海盜船全部消滅,不管劉成在哪艘船上,他都死定了!
將這份索然無味的戰報寫完,王離想了想,又叫來了盧生,向他詢問了一遍迦太基那邊的情況,然後獨自去了城中,麵見趙昆。
畢竟這種事情,還得由趙昆來拿主意。
........
另一邊,趙昆和王雅獨處在客棧房間內。
因為南越這邊的天氣相對潮濕,再加上臨近冬天,使得屋內的氣溫十分寒冷。
好在趙昆來南越的時候,帶了幾床棉被,不至於那麼凍人。
此時,趙昆在火盆前看書,王雅把身子藏在被窩裡,隻露出一個好看的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趙昆。
她喜歡跟趙昆獨處的時間,所以格外珍惜,但想著今日與藍雨菲她們的談話,又滿臉嬌羞。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雅終於鼓足勇氣,用趙昆可以聽到的聲音,撅著嘴道;“夫君,今日跟雨菲姐姐和桃花她們閒聊,被笑話了。”
“好端端的,她們為何笑話你?”
“夫君難道不知?”
王雅躲在被窩裡,把自己活生生裹成了大青蟲。
趙昆聽到她的話,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肯定是藍雨菲又向她打聽洞房細節了,否則桃花今日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不來伺候自己。
這讓趙昆有些無語,本分老實的桃花,怎麼會突然背叛自己,成為王雅的幫凶。
他更無法理解,藍雨菲為啥對這種事情,那麼好奇。
在他看來,王雅今日的舉動,肯定與藍雨菲有關,這也解釋王雅洗漱完畢,就穿著單薄的躲進了被窩。
想來是跟她們早有預謀。
雖然趙昆跟王雅成親了,但還是覺得這丫頭年齡太小,不適合摧殘,所以一直開啟賢者模式。
當王雅開始表態的時候,他立刻裝腔作勢的繼續看書,同時朝王雅道:“外麵的天色也不早了,你先睡吧,我還要秉燭夜讀,為國效力!”
“夫君不是太子嗎?太子也要這麼用功嗎?”
“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不用功,以後怎麼治理國家。”
“可是,所謂修身治國齊家平天下,夫君若熬壞了身體,以後如何治理國家?”
“修身治國齊家平天下?你怎麼知道!”趙昆詫異的看著王雅。
王雅笑了笑:“妾身以前在家裡,也是看過典籍的,算是讀書人吧!”
“這.....”
趙昆遲疑了一下,忽然對王雅有些另眼相看。
但王雅忽又害羞了起來,把頭埋在了被子裡,不敢再看趙昆。
就在這時,窗外吹來一陣涼風,身上的寒意使人倦意襲擾,趙昆忍不住看了眼散發溫暖的火盆。
火盆旁邊,王雅依舊卷在棉被裡,保持那大青蟲的狀態,隔了半晌,也沒有反應,想來已經睡了。
見狀,趙昆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沒有貿然上床。
等到天色逐漸變黑,再次確認王雅睡了,他才躡手躡腳的爬上床,拉起另一床輩子,在王雅身旁睡了下去。
然而,正當他想吹滅蠟燭的時候,王雅忽然動了。
準確的說,是一隻纖細白嫩的小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