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聽完趙昆的介紹,他才發現,事情真的如他想象的那樣。
趙昆說是誌在陰陽宮,其實最終目的是象郡的大軍。
果然,太子殿下的智謀非常人能理解啊!
何從學習了小工具的使用方法,然後抿了抿嘴,看向身後的馬車,問道:“那兩個女反賊怎麼處理?”
“由我帶著,你把白家的將領帶在身邊即可!”
“我帶白家的將領?白家子弟又如何安排?”
趙昆想了想,道:“跟著我吧,有黃老和鬼麵騎在,不會出什麼問題!”
“既然如此,那末將就聽命行事了!”
說完,何從朝趙昆拱了拱手,旋即掉轉馬頭,前去下令了。
與此同時,鹹陽都城。
贏政和王賁相對而坐。
王賁看出了贏政有些心不在焉,於是主動詢問道:“陛下是在擔心那小子?”
“.”
贏政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院中的景色,怔怔出神。
俗話說,兒行千裡父擔憂。
自己最器重的兩個兒子,一個遠赴美洲,汪洋大海,不知歸期,一個深處南越混亂之地,同樣不知歸期。
就算是不可一世的始皇帝,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擔憂。
而且距離趙昆離開已經幾個月了,算算時間,到現在為止,他們父子有半年多沒見麵了。
而且那小子離開鹹陽這麼久,都沒怎麼跟自己寫信,想想都有些難受。
據說趙佗那家夥卷土重來了,看來南越又要打仗了,這仗不打個幾個月,怕是消停不下來。
自己兒子怎麼這麼命苦,都沒過幾天安心日子,都是自己當初識人不明,才會留下這些禍患。
“哎!”
贏政歎了口氣,越想心裡越不舒服。
“陛下何必擔心,那小子的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在你麵前提造反的膽大之人啊!”
王賁勸慰了贏政一句,又回憶似得道:“想想當初,什麼都沒有,就敢扯虎皮拉大旗,把咱們氣得咬牙切齒,還不得不順著他的路子走!”
“而且這路還走對了!”
“大秦能有今天,多虧了那小子的奇思妙想,隻要再給那小子一些時間,大秦將會天翻地覆的改變!”
其實趙昆的成長,王賁也一直看在眼裡。
如今的大秦,隻剩下南越問題還沒解決,一旦解決了南越問題,大秦將徹底完整。
到那時候,大秦不再有掣肘,會更快發展起來。
但是,王賁又覺得趙昆此行南越,不會太安分,總覺得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要發生。
卻聽贏政忽然開口道:“南越事了,我準備將皇位傳給昆兒,你覺得如何?”
“這”
王賁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關乎帝位的事,就算是他,也不敢胡亂開口。
贏政看了眼王賁,又自顧自的道:“當年那件事,朕其實一點都不後悔,雖然尋仙問藥,追求長生讓朕差點把大秦帶向滅亡,但朕到了那等地位,已經沒有什麼可追求的了!”
“權力是毒藥,就算朕不追求長生,也會被毒藥所害!”
聽到贏政的話,王賁滿臉苦澀的喊了一句:“陛下.”
贏政笑了笑,擺手道:“昆兒此行南越,是想解開那個秘密,我沒有阻止他,因為我感覺他跟我們不同。”
“就像當年看見那些人一樣,我從昆兒身上,也看到了他們的影子。”
“那些從未聽過的言論,就猶如昆兒為大秦做的一樣,是那麼新奇,那麼聞所未聞。”
“有時候我在想,昆兒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
此話一出,王賁猛地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贏政。
贏政沒有看他,隻是平靜的訴說:“昆兒說他有個仙人師傅,我以前是深信不疑的,後來仔細琢磨,又覺得仙人哪知人間疾苦,為凡人謀福利?”
“大秦所謂的科學,真的是仙人傳授的嗎?”
“或許那些科學,不是仙人傳授的,而是跟宛渠之民乘坐的螺舟一樣,都是常人無法理解的科學產物!”
“陛下是說,趙昆與宛渠之民有關?”王賁神色鄭重的問道。
“朕也不知是否有關,但他去解開那個秘密,或許不像其他人一樣,死得悄無聲息!”
“陛下,您覺得趙昆還是原來的趙昆嗎?”
王賁這話問得有些大膽。
因為趙昆若不是原來的趙昆,那就意味著,他很有可能不是贏政的兒子了。
不是贏政的兒子,那也就意味著,大秦的天下不可能交到他的手中。
想到這裡,王賁不禁有些後怕。
卻見贏政忽然笑道:“就算不是原來的趙昆,那也是朕的兒子,你彆忘了,朕是他的義父!”
“呃”
王賁聽到贏政的話,嘴角微微一抽,心說到現在還想起這事呢!
認親爹為義父,也是夠荒唐的。
如果真如贏政說的那般,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無論趙昆是不是原來的趙昆,他對贏政的感情,一直都很深厚。
當初為了贏政這個義父,那可是想儘辦法造反的。
稍微沉吟,王賁又試探性的道:“陛下打算跟趙昆敞開心扉,談論此事嗎?”
“他想告訴朕的那一天,自然會告訴朕,朕不會去糾結此事。”
贏政說著,站起身,背負著雙手朝前走去。
王賁立刻起身,跟在他身後。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兩人扭頭望去,卻見一名宮侍急急忙忙跑來。
“啟稟陛下,南越傳來消息!”
“嗯?”
贏政眉頭一皺:“何事?”
“據探子來報,太子昆在南越造反了!”
“什麼?!”
聽到稟報,贏政和王賁互相對視一眼,腦瓜子似乎沒反應過來。
這小子造反造上癮了?
怎麼哪裡都能整出這事來!
心中有些無語,王賁忍不住問道:“此消息可否屬實?造謠太子乃誅九族的大罪!”
“小奴不敢胡言,請陛下過目!”
那名宮侍說著,連忙將懷中的密信遞給贏政。
贏政接過密信,當著王賁的麵查看。
看完之後,表情說不出來的古怪。
這時,王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朝贏政小心翼翼的問:“陛下,您應該不會信以為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