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楊廣對此卻是管都不管,畢竟他自己也早就不再上朝,終日躲在寢殿中跟蕭皇後和幾個嬪妃醉生夢死,借此來麻痹自己。
隻是今天他剛回寢殿沒喝上幾杯,蕭皇後便帶著一名宮女走進了寢殿。
看到蕭皇後進來,楊廣當即眯縫著眼衝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略帶幾分酒意道:
“皇後你來得正好,過來陪朕喝兩杯。”
蕭皇後卻沒有如往常那般走過來拿起酒壺給楊廣斟酒,反而示意寢殿內的其他宮人都退出去,隻留下自己帶來的那名宮女。
楊廣看在眼裡,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心中卻是不由一沉,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果不其然,蕭皇後在將其他宮人屏退之後,便沉聲對自己帶來的那名宮女道:
“現在這裡沒有其他人了,你立即將自己前幾天聽到的話原封不動告訴陛下。”
宮女怯生生看了楊廣一眼,隨即顫抖著聲音告訴他,說自己昨天晚上無意中聽到內史舍人元敏、虎牙郎將趙行樞、鷹揚郎將孟秉、符璽郎牛方裕、直長許弘仁、薛世良、城門郎唐奉義、醫正張愷、勳侍楊士覽等人密謀逃亡,她因為心中害怕一直不敢說,直到今天才敢將此事告訴了蕭皇後,蕭皇後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便親自帶著她來見楊廣。
“哐當”
可宮女的話還沒說完,楊廣手中的酒壺便重重摔到了地上,將蕭皇後和宮女都給狠狠嚇了一大跳,不敢再往下說一個字。
可楊廣並沒有喚來侍衛去將元敏等人抓來,反而紅著一雙眼睛瞪著宮女,怒氣衝衝嗬斥道:
“這是你一個小小的宮女應該過問的事嗎?”
宮女嚇得說不出話,隻能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告罪,祈求皇上饒自己一條小命。
蕭皇後有些看不下去,便用眼神示意宮女退下,隨即坐到楊廣身邊,重新給他倒了一杯酒,勸他消消氣,不要跟一個小小的宮女計較,以免傷了龍體。
楊廣一連喝了好幾杯酒,才感覺心中怒氣消散了不少,隨後扭頭看向一旁的蕭皇後,突然笑了笑道:
“外間有不少人算計我,不過我不失為長城公陳叔寶,你也不失為沈後。我們姑且隻管享樂飲酒吧!”
蕭皇後一聽心中更是異常難受,因為當年就是楊廣揮師南下滅的南陳,當隋軍在南陳皇宮的一口枯井中拉起陳後主時,發現他竟跟自己的兩名寵妃張貴妃和孔貴嬪捆在一起,此事一時傳來笑談。
而楊廣聽說了此事之後對陳叔寶很是鄙夷,曾跟蕭皇後說自己將來即便是一死,絕不會做出如此不恥之事。
想不到才過去二十多年時間,楊廣就以陳叔寶自居了。
但她什麼都沒說,隻是依舊一杯杯勸酒。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但如今天下局勢已經糜爛到了這個地步,任誰來都挽救不了,與其讓自己夫君在清醒中痛苦,還不如讓他在醉酒中獲得片刻的安寧。
隻是喝著喝著,楊廣突然隨手拿起旁邊的一麵銅鏡,看著鏡中自己因沉迷酒色而變得憔悴的麵龐,突然沒來由說了一句:
“好一個頭顱,該由誰斬下來?”
蕭皇後聞言麵色不由一變,隨即顫抖著聲音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楊廣卻突然哈哈一笑:
“貴賤苦樂循環更替,又有什麼好傷感的?”
蕭皇後聽完紅著眼不說話,隻是掏出一方絲帕不住在擦拭眼淚。
楊廣看在眼裡,心中也很是不好受,隨即重重歎了一口氣道:
“是我將父皇傳給我的大好江山糟踐成如此模樣,我死後無顏去見他,更無顏去見昭兒。”
聽夫君提到早逝的長子楊昭,蕭皇後便知道他是在擔憂自己的孫子楊侑,雖說自己心情同樣不好受,卻還是強忍著眼淚道:
“陛下不要多想,侑兒吉人天相,又有昭兒在天之靈的庇佑,一定能夠逢凶化吉,平安無事的。”
“但願如此!”
此刻楊廣心中又是後悔又是擔憂,後悔自己不該將孫兒楊侑留在長安,擔憂他如今的安危,忍不住又重重歎了一口氣:
“自從長安傳出消息說他被李淵府上的一名叛臣擄走之後,至今了無音訊,也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
若是他有個什麼好歹,我們要如何跟昭兒的在天之靈交代呀。”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期冀:
“若是李淵的那個叛臣能將侑兒帶來江都給朕,朕絕不會虧待他,不管他想要高官厚祿還是萬貫家財,朕都可以賞給他!”
蕭皇後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一杯接一杯勸楊廣飲酒。
或許隻有將自己夫君真正灌醉,他才能獲得短暫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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