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梁洛仁安排得很是周到,不僅給梁師都安排了好酒好菜,還在旁邊的偏廳給梁師都的親兵另外準備了一桌酒菜。
梁師都征戰在外這麼久,雖然一直在開小灶,可因為軍中食材就那幾樣,導致他能吃到的食物也沒幾樣,天天吃早就吃到想吐了。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岩祿城,看到眼前滿滿一大桌的山珍海味,哪裡還有功夫廢話,當即就大快朵頤起來。
梁洛仁並沒有怎麼動筷子,隻是頻頻舉起酒杯向梁師都敬酒。
而梁師都雖然在之前出征河東時隨軍帶上了大量的酒水,可那點兒酒水沒過多久就被他給喝了個乾淨,之後的日子便隻能被迫滴酒不沾了。
因此,如今麵對堂弟梁洛仁的敬酒,梁師都自然是來者不拒,一大壇酒很快就被他喝得見了底,人也有幾分醉意,說話都開始有些大舌頭了。
借著酒意,他重重拍了拍梁洛仁的肩膀,有些口齒不清道:
“洛仁,說實話,在這麼多叔伯兄弟裡麵,朕最看重和信任的就是你。
你放心,以後隻要有朕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的一口湯喝。”
梁洛仁似乎也有了幾分醉意,借著酒勁兒迷離著雙眼問道:
“為什麼是兄長吃肉我喝湯呢?兄長就沒想過分我梁洛仁幾口肉吃嗎?”
梁師都聞言不由有些愣住了。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一直在自己麵前表現得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堂弟梁洛仁有朝一日竟然會跟自己討價還價。
雖然聽出梁洛仁說的可能是醉話,可梁師都心中還是多少有點不高興。
念在堂兄弟一場的份上,梁師都並沒有發作,隻是語氣有些不悅道:
“洛仁,你我雖是堂兄弟,可如今朕是君,你是臣,正所謂君臣有彆,有時候跟朕說話還是要注意一點分寸才是,以免影響到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若是在平時,聽到梁師都說出警告意味這麼重的話,隻怕梁洛仁早就慌忙認錯,以此來平息堂兄的怒氣了。
可今日梁洛仁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麵對神色已經有些不悅的堂兄梁師都,還是惺忪著醉眼繼續追問道:
“自從兄長起事以來,我梁洛仁就跟隨兄長南征北戰,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兄長就從未考慮過分我梁洛仁一口肉吃嗎?”
“洛仁,我看你是真的喝多了!”
此時,梁師都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惱怒,麵色也變得很是陰沉,重重放下酒杯道:
“念在你說的都是醉話的份上,朕這次就不治你的罪了,你現在先回自己府上好好醒醒酒,有什麼事等你酒醒了再說吧。”
說罷,梁師都便讓梁洛仁的親兵送他回府歇息。
可奇怪的是,這些親兵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誰都沒有動。
梁師都見狀先是一怔,繼而不由勃然大怒,正欲發作,耳邊卻突然聽到堂弟梁洛仁一聲冷笑:
“我看喝多的人不是我,而是兄長你吧!”
梁師都一臉錯愕看向梁洛仁,卻發現眼前的堂弟哪裡還有半點醉意,此刻正冷笑看著他,眼中滿是嘲諷和戲謔之色。
梁師都就是再蠢,也察覺到了情況有些不對勁兒,當即就要起身離開,卻發現渾身上下軟綿綿根本使不出一點力氣,想站都站不起來。
就在他心中駭然之際,耳邊卻再度聽到梁洛仁的一聲冷笑:
“兄長彆掙紮了,我在飯菜裡下了藥,足以讓你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裡使不出一點兒力氣。”
梁師都這才明白為何方才梁洛仁隻喝酒不動筷子,越來竟提前在飯菜裡做了手腳。
可他還是想不明白梁洛仁為何要背叛自己,當即暴怒質問道:
“梁洛仁,朕待你一向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朕?”
“待我不薄?”
梁洛仁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冷哼一聲道:
“兄長,你說這話自己不臉紅嗎?是誰剛才還口口聲聲說以後自己吃肉,我梁洛仁隻配喝幾口剩湯的?”
梁師都一時被駁斥得啞口無言,隨後乾笑兩聲,有些尷尬為自己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