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整個洛陽都在為女帝的登基大典緊鑼密鼓籌備之時,遠在江南的毗陵也迎來了一位神秘的貴客。
王世充的長子王玄應。
正如秦昇猜測的那樣,如今他的妻子丹陽公主即將登基為女帝,如果王世充還能無動於衷,那他便不是王世充了。
因為王世充比誰都清楚,楊廣在位,他尚有蟄伏隱忍,暗中積蓄力量,伺機窺視天下的可能。
可一旦秦昇當權,以他的手段,自己根本就沒有半點機會,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地盤和兵馬就會被他以各種方式一點點吃乾抹淨,最終渣都不剩。
可若是憤然起兵反隋,麵對秦昇麾下那些精兵強將,他贏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
如今擺在王世充麵前的出路似乎隻剩下一條,那就是交出地盤和兵馬,辭官歸隱,仍不失為富家翁。
可以王世充的野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甘心接受這樣的結局,哪怕隻有一線勝算,他也要奮力一搏。
既然以自己一家之力很難抗衡得了秦昇,王世充便想到派人去聯絡其他勢力,一起興兵反叛朝廷。
一旦此計得逞,秦昇便是各路群雄的眾矢之的,任憑他帳下那些將士再能征善戰,也是顧此失彼,疲於奔命,最終難逃一敗。
隻要秦昇一敗亡,他便可以趁機擁立燕王楊倓和越王楊侗為帝,攜天子以令諸侯,最終成就他王世充的王圖霸業。
而沈法興,就是他要拉攏的第一個對象。
之所以相中沈法興,是因為王世充知道沈法興跟自己是同一類人,雖然名義上是隋臣,但都有著一顆不安分的心。
自從大業七年王薄第一個在長白山聚眾作亂之後,不僅北方各郡縣的叛亂一時間風起雲湧,被大隋統治不過二十多年的江南也隱隱出現了不穩的跡象。
為了快速穩住江南的局勢,楊廣破格提拔了一批江南士族出身的官員,封他們為所在州郡的地方官,想借助這些名門望族在當地的勢力和影響力,維持大隋在江南一帶的統治。
於是,出身吳興沈氏的沈法興臨危受命,出任了吳興郡守一職。
楊廣之所以要對沈法興委以重任,不僅僅因為吳興沈氏是吳興郡和江南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還因為沈法興有一位好父親沈恪。
沈恪一生戰功赫赫,不僅參與過平定了侯景之亂,還跟陳霸先一起誅殺了王僧辯,哪怕已經過世多年,在江南一帶仍然有著極高的聲望。
正因為背靠著吳興沈氏和已故的父親沈恪,沈法興才得到了嶄露頭角不斷做大的機會。
本來,楊廣是下詔命沈法興和太仆丞元佑一起討伐東陽賊寇樓世乾。
可在江都之變後,楊廣雖然因為秦昇的救駕僥幸保住了一條性命,可作為帝王的天威卻是因此大打折扣,大隋的不少封疆大吏也開始蠢蠢欲動,變得日漸不安分起來。
沈法興就是其中之一,他自認為以他們吳興沈氏在江南一帶的勢力和影響力,已經不需要再看朝廷的臉色行事了。
因此,他暗中派人拉攏和收買了元佑的部將孫士漢和陳杲仁,以元佑是宇文化及的同黨為由誅殺了他,同時不斷派兵去攻打附近各個郡縣,很快就攻取了毗陵、餘杭等十幾郡,開始自封為江南道總管,廣置百官。
楊廣雖然很是惱怒沈法興的所作所為,但因為瓦崗和李淵的威脅,又念在沈法興並未公開反隋的份上,為了穩住沈法興,最終還是捏著鼻子承認了沈法興的江南道總管一職,同時還下旨加封他為梁國公。
不過之後隨著大隋新貴秦昇帶兵先後平定北方各大勢力,沈法興也不免有些擔憂和驚惶,生怕秦昇下一個討伐的就是自己。
為了自保,他不斷上書向朝廷請罪,自請辭去江南道總管一職和梁國公的爵位。
而楊廣為了穩住江南的局勢,並未同意他的請辭,反而不斷下旨安撫他。
可饒是如此,還是無法打消沈法興心中的憂慮,總覺得朝廷遲早會對他動手。
但他又沒有勇氣先下手為強,公開起兵反隋。
畢竟連瓦崗和李唐都先後敗在了秦昇手下,他沈法興就是再自負,也不會覺得自己實力比昔日的瓦崗和如今的李唐更強。
就在沈法興日複一日的擔驚受怕中,江都派人送來楊廣駕崩的消息。
更令他絕望的是,繼承大統的既不是楊廣最偏愛的皇長孫燕王楊倓,也不是得到朝中不少大臣支持的越王楊侗,而是秦昇的妻子丹陽公主楊翎。
沈法興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楊廣為了穩住江南局勢至少還要小心安撫他,但秦昇可沒有這麼多顧忌。
甚至秦昇有可能為了鞏固自己妻子的皇位,搞一出殺雞儆猴的戲碼,對自己這個不太聽話的封疆大吏下手,以此來震懾其他勢力。
到了那時候,自己拿什麼去抵禦秦昇派來的那些精兵強將,恐怕就隻剩下引頸就戮的份了。
可就在沈法興幾乎要陷入徹底的絕望之時,卻意外收到了北麵王世充暗中派人送來的密信。
麵對王世充聯合各方勢力起兵反隋的提議,沈法興不由一陣怦然心動。
因為他心中清楚,不論是他還是王世充,以他們如今的實力,單打獨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是秦昇的對手。
可若是兩家能聯手對付秦昇,勝負可就猶未可知了。
若是能夠拉攏和聯合更多的勢力一起來對付秦昇,勝利的天平便極有可能完全倒向他們這一邊。
於是乎,沈法興很快就給王世充回了一封信,同意跟王世充聯手,隨時準備一起興兵反叛朝廷,同時邀請王世充儘快派人過江來跟自己商談其中的細節。
因為邴元真之死,王世充意識到了錦衣衛的無孔不入,為了防止走漏風聲,他便決定派自己的長子王玄應打著遊玩的名義南下江南,秘密去毗陵見沈法興。
而沈法興眼見王世充將自己的長子派了過來,本著對等的原則,便派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沈綸出麵去迎接王玄應,叮囑自己兒子無論如何都要招待好王玄應,絕不能有半點怠慢。
因為他想在跟王玄應正式麵談之前,讓沈綸先去好好探一探王玄應的口風,最好能夠打聽得到王世充的底線,從而爭取到一個對己方有利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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