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就到了倭國使團返程的日子,鴻臚寺少卿裴世清作為陪送使,也要跟著使團去倭國。
就在臨行前一天晚上,裴世清特意去書房拜見了家主裴世矩,想聽聽家主對自己還有什麼特彆的交代。
畢竟他此行事關到兩國邦交,半點馬虎不得。
而裴世矩似乎早就料到裴世清會來找他,問起了他另外一件事:
“聽說此去倭國,還有一名副使與你同行?”
裴世清沒有多想,當即點了點頭道:
“是的,家主,副使名叫秦雄,聽說之前是齊王的親兵,效力齊王多年。”
“是嗎?”
裴世矩聞言淡淡一笑,隨即話鋒一轉道:
“可我特意差人去問過文鬆了,他說自己從未聽說過齊王身邊有一個名叫秦雄的親兵。”
“啊……這……”
裴世清聞言不由一陣錯愕。
因為他顯然想不明白秦昇為了要在副使的身份上欺瞞自己,難不成是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
就在裴世清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裴世矩卻又主動提起了另外一件似乎完全不相乾的事:
“有人告訴我,說前些日子齊王想從大理寺大牢帶走一個死囚,卻被寺正戴胄以此舉有違大隋律例為由嚴辭勸阻住了。”
“什麼,竟有此事?”
裴世清聞言不由再一次怔住了,因為他沒想到大理寺中有人的頭竟然這麼鐵,連齊王的麵子都敢不給。
此時的裴世矩也不再拐彎抹角,一語道破了兩件事之間的聯係:
“說來或許你不信,齊王要從大理寺帶走的這名死囚,名字就叫張雄!
沒過多久,陛下便下旨特赦大理寺的一批死囚,改判為流放,這個張雄也在其中之列,隻是他人剛離開京城不久,便離奇得病去世了。”
裴世清聽到這裡,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皺著眉頭道:
“家主的意思是說,這個來路不明的副使秦雄就是原來大理寺大牢關押的死囚張雄。”
裴世矩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隻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眼神不言自明。
裴世清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神色越發不解:
“這個張雄與齊王到底有什麼淵源呀,竟讓齊王如此費儘周折去救他,還煞費苦心安排他做了使團的副使。”
裴世矩聽完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齊王跟這個張雄應該沒有什麼淵源,齊王之所以要救他,還讓他做了使團的副使,或許隻是想借他性命一用!”
“借性命一用?”
裴世清聞言再一次怔住了,顯然是不太理解其中的玄機。
裴世矩淡淡一笑:
“你作為大隋的鴻臚寺少卿,應該聽說過前漢使臣蘇武之事吧。”
裴世清點了點頭,神情卻是越發不解。
因為他顯然是不太明白此事又跟幾百年前的蘇武又有什麼關係。
裴世矩笑了笑,隨後繼續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