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一直都知道這件事,虧我還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
李秀寧突然笑了,隻是笑得很是淒涼,眼中更是無儘的悲涼。
之前她受嬸母王氏所托,為了救回叔父永安郡王李神通,毅然決定去武功縣見秦昇。
在出發之前,她也考慮到自己去見秦昇的消息一旦泄露,會對自己和李家的名聲造成致命的打擊。
若是柴家知道了此事,隻怕夫君柴紹會更生自己的氣,柴父和柴母也會越發厭惡自己。
因此,她為了掩人耳目,是女扮男裝離開的長安,直到快到武功縣,才換回了女兒裝。
雖說之後跟秦昇的會麵讓她一顆心支離破碎,但她在回長安之前,還是不忘重新女扮男裝。
因為她此行並沒有談成任何結果,因此朝廷也從來沒有對外公開過她曾經作為使者去見秦昇之事,其他人自然也無從知曉。
而柴紹從河東回到長安,對她的態度雖說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卻從來沒有就此事質問過她,她便一直以為柴紹什麼都不知道。
可今日柴紹提起此事,她才明白原來柴紹什麼都知道,隻是懶得因為這件事找她對質罷了。
一時間,一股難以言狀的悲哀湧上她的心頭。
柴紹作為自己的駙馬,竟然連自己在他不在京城之時去見昔日情郎這種事都懶得過問和計較,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她寧可柴紹因為此事打罵她,甚至一劍殺了她,也好過如今這般無視。
如今自己這個妻子在他心中,當真如此無關緊要,甚至可以說是視若無物了嗎?
看著自己妻子黯然神傷的模樣,柴紹的眼中卻看不到一絲傷心和不忍。
當初他看到那封自己妻子寫給舊情郎的肉麻書信時,他的傷心和痛苦又有幾人知曉?
今日李秀寧所遭受的痛苦,不過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看著柴紹依舊一臉冷漠的模樣,李秀寧終於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憤,冷聲質問道: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不在意,為何不乾脆與我和離,何苦再與我繼續糾纏呢?”
“和離?你以為我不想嗎?”
柴紹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反唇相譏道:
“當初我看到你寫給秦昇的那封肉麻書信,就一定下定決心要與你和離。
可你那個好父皇派你二哥來找我父親,說我跟你一旦和離,隻會讓我們柴李兩家幾十年的世代毀於一旦。
我們柴家因為支持你們李家起兵,已經不為隋朝所容,若是再跟你們李家決裂,吃虧的還是我們柴家。
我父親為了柴家的長遠考慮,最終不得不忍辱負重接受你二哥的勸說,反過來勸我不要跟你和離。
不過你二哥也說了,你們李家也知道你不能再孕育子嗣了,所以不論我養彆宅婦還是跟府中女子廝混你們李家都不會過問,隻要將她們所生的子嗣掛在你名下就好。”
說到這裡,他輕輕摸了摸被中女子的頭發,目光滿是不屑道:
“我現在,不過是按你們李家說的做罷了。”
李秀寧卻再次驚得連連後退,滿臉的不可置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