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門口,懷裡抱著彎刀的劉峰正在用一種非常淡漠的眼神注視著黃龍。
黃龍感覺,在劉峰這種不屑又淡漠的延伸下,他所有的身為皇帝的驕傲正在被劉峰一點點的擊碎。
蕩然無存,甚至是體無完膚。
黃龍很清楚,如今的自己是皇帝,是千千萬萬人之上的那個獨一無二,自從登上皇位以來,他如今已經穩固了自己的皇位。
心裡那股子不要命的衝勁兒早已經不在了,那股子為了皇位不惜搭上自己命的狠勁兒不見了。
他已經失去了當初那種不成功便是死,奮力一搏的勇氣。
是啊,他現在惜命,他放不下這大好河山,更舍不得手中生殺予奪的大權。
他舍不得這個位置,心裡是當真舍不得。
這一瞬間,就在這種生死危機的情況下,他明白了,皇位儘然成為了他的軟肋。
而劉峰,這個站在正堂外不動聲色的劉峰,已經看穿了他的擔憂,在劉峰的麵前,他就像是赤裸裸的坐在這裡。
是啊,他變了,他害怕了,他再也不少當初敢堵上性命奮力一搏的皇子了。
令狐如鯁在喉,握著天子劍的手指咯咯作響。
那幾個字呼之欲出。
而在這樣的心理變化間,劉峰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來笑容。
“噗嗤……。”
隨著一道溫熱的鮮血灑在他的臉上。
黃龍的身子終於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陡然間大喊一聲:“劉將軍,救駕。”
話音剛剛落下,劉峰就動了。
刀光劍影中,劉峰的身形快若閃電。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正堂內的動靜就已經熄滅,趨於平和。
這時候的黃龍癱軟在自己的座位上,不但手心滲出來大量的汗水,就連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子。
抬頭的瞬間,就看到劉峰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十分關懷地張口詢問:“陛下,您沒事吧。”
“陛下,你的命金貴,和我這種山野村夫沒辦法比。”
黃龍的腦子裡頓時轟鳴了。
剛剛抬眼的時候,他看向劉峰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忌憚。
是啊,這是心腹大患啊。
此人遲早會是他沒辦法節製的心腹大患,隻怕會成為下一個令狐整。
在黃龍的心中一次次的重複著,他覺得劉峰會是他未來的心腹大患。
何況,再和劉峰的這場心理博弈之中,黃龍輸的非常徹底。
他是皇帝,可是他卻輸得心服口服,輸得他心神震顫。
看著黃龍眼神中那濃濃的忌憚之色,劉峰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
“陛下,若是有朝一日你回到京城,坐在金鑾殿的龍椅上,可就再也沒有人如我這般的護你左右了。”
“在我看來,陛下這些都是心病,正所謂心病還需要心藥醫,陛下,這病得治。”
聽見劉峰這麼說,黃龍的心神突然間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了自己剛剛登基的前兩年。
那個時候,整整的兩年時間,他經曆過上百次的刺殺,什麼下毒暗殺,無所不用其極。
那個時候的他,吃飯吃不好,睡覺睡不好。
後來終於是平衡了,可一直以來如履薄冰的生活早就讓他磨平了棱角,心裡想的隻有製衡和算計。
劉峰其實沒有說錯,這一切都是他的心病,需要治。
而殺掉劉峰不過是他的心裡恐懼,隻會讓他一時安心,治不好他這個心病。
“劉將軍,你有法子治我的心病。”
“有。”
“方法多得不得了。”
“不過你也用不了我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