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彩兒很早就梳洗完畢,將屋裡屋外擦拭的光潔如新,臥房裡齊鈺趴在書案前,一邊勾畫一邊時不時地在另一張紙上記錄著。
原本自己一人所以沒有物質上的需求,對銀錢的需求也不是很大,如果按照普通人的生活,自己手裡一千多兩的現銀,可以養活幾家人生活一輩子。
昨日自己突發的想法也許上一世就曾經觸碰過,和自己這世要做個教書先生一樣,自己曾是孤兒,在孤兒院裡長大,渴望親情也恐懼親情,恐懼那種得到關愛又永遠無法抓住的溫情,那一世齊鈺沒有能力做出改變,也沒有能力守護一群相互取暖的人,所以昨日看到彩兒,看到小蘿卜,也想到自己。
齊鈺決定至少自己在能力範圍之內做些什麼,山村裡的小書院也可以是個山村裡的孤兒院,自己可以教孩子們一些知識和謀生的手段,也可以收養一些孩子買一些土地,給他們一個吃飽穿暖的家園,自己需要些小的產業,既不會觸碰權貴的利益,也不會改變這世界的進程。
做些什麼呢?衣食住行每個行業都有無數的小行業來支撐,如果自己謀求安穩那最好是在和公主合作的事情裡,尋找一個分支來做,不影響自己的生活和書院的事情,那隻有在添加一個新的事物。
做茶葉的分支體係單獨靠自己是不行的,無論是茶具還是茶葉,這些都是密集型行業,需要大量的人手,自己不想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態。
齊鈺突然間笑了起來,對了自己可以做香水啊!簡單的提純酒精,基本的花卉精油的萃取,這些自己都會啊,調香這些自己也懂一些,得益於自己曾經的海外生活。
有段時間住在一個生產精油和護膚品的小鎮,鎮子裡有好幾家同類的作坊,齊鈺在那裡生活了七八個月,為了融入小鎮的群體,齊鈺便在一家工坊裡做了個運送原材料的送貨司機,時間久了了解了很多相關的知識。
王府是最好的合作夥伴了,慕夭夭可是有好幾個店麵做著香脂水粉的生意,如果自己做香水,那將來多了一些孩子,可以幫自己養一些花卉,再從山裡移植一些香氣獨特的花種,既不會增加孩子們的勞動強度,也不需要成年人的體力。
自己買些高度數的酒水做個提純,還有幾個小的裝置用來攪拌搖晃香水融合,這樣自己做成幾個係列,每次不用太多,十二花神,二十四節氣,這樣一個小作坊足夠養活一群人。
嗯,不錯!想通了一些事情,齊鈺感覺自己猛然間通透了很多,吃魚,吃魚,齊鈺腦子裡滿是水煮魚還酸菜魚的畫麵,辣椒所剩不多,自己有些不舍,好在這裡也有冬季製作酸菜的習俗。
齊鈺出了臥室門,小彩兒正開心的拿著乾淨的抹布擦拭桌子上的花瓶,嘴裡哼著小曲手腳輕快的猶如辛勞的小蜜蜂。
齊鈺看彩兒輕輕地放置好了瓶子,才開口說道:“彩兒,一會你忙完了和隔壁的侍衛說一下,讓人家幫你趕著馬車去小蘿卜那裡接他們,除了必要的人家留作念想的東西,其他的能不帶的就不要了,我們給重新置辦,這兩天先將就一下,你出門時喊上隔壁的小蓮和小蘑菇,昨天不是說要給她們做衣物麼,就選你昨天的布料樣式,每人做兩套,還有記得給小蘿卜和寶兒從裡到外每人買兩套成衣,棉衣的話我們回去做就好,家裡的棉花我們省出一點來就夠了,你記得挑好布料買下來,不知多少的話問問蓮兒。”
彩兒一邊擦著牆上的花格,一邊認真的點著頭,“好的先生,我會照您的安排做好的。”齊鈺欣慰的衝彩兒一笑:“那,中午你們回來我們吃魚,我今天給你們做酸菜魚吃,昨天買的兩條大魚,我們幾個一頓都吃掉!”
彩兒興奮地原地蹦了起來:“吃魚嘍1歡喜的神色瞬間遍布臉龐,孩童的喜悅從來就是這麼簡單,簡單到一個笑臉就是春天。
看著彩兒坐著小馬車搖搖晃晃的走遠,齊鈺回到屋內,這家小院子原本隻是齊鈺自己的臨時居所,現在加上彩兒和小蘿卜寶兒,一下子有些無法安置了.
看來這幾天小蘿卜隻能臨時和自己將就了,在自己的臥室裡給他放一個小床榻,被褥原有的被褥換下來還沒有歸置,拿出來晾曬一下還可以使用,回頭再做新的棉被。
自己一時的想法做成的狀況,看來今後還得注意自己的現狀,拿出自己常用的茶具,給爐子上的陶壺注滿水,一個人的小院子陽光滿滿。
齊鈺喜歡有陽光的日子,既使天氣寒冷齊鈺還是抱著小桌子和坐榻來到院子裡,墊著步把小爐子也抱出屋,圍爐煮茶雖說是不恰當,可緊貼爐火身披棉袍也算是一種意境。
熱壺洗茶燙杯,齊鈺很是形式化的做完沒一個步驟,滿滿的儀式感給衝泡出來的茶水提升了一個檔次,一口熱茶下腹,冬日的寒冷似乎都漸漸地遠去了,探出手貼近爐火,溫熱的感覺從指尖融入心緒.
門外馬蹄聲和交談的話語聲由遠至近,聽聲音裡低沉厚重的嗓音,這是大皇子席童和自己的侍衛或是同伴在交談,來人下了馬腳步聲到了門前,門環砰砰的響動,門外席童的喚門聲讓齊鈺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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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皇子怎麼都清閒到如此地步了,前日剛剛一起喝酒,今日又早早的跑了過來,齊鈺緊走幾步拉開大門“兄長早啊!”門外回頭和人說話的席童轉過頭:“我才敲門你就開門了,你這是要外出?”
齊鈺搖搖頭:“我在院中喝茶,遠遠聽見你的聲音,所以你敲門時我正好走過來,快請進!”引著席童走進院子裡,門外和席童說話的男子一直用目光注視著齊鈺,看齊鈺和大皇子說話的語氣和態度有著不同於常人的姿態,沒有討好和逢迎處處透著隨意與平和,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之間肆意間的交流。
男子緊隨著席童走進院子,看到院中的桌椅茶具,茶桌旁的火爐上陶壺飄著水汽,陽光溫和平靜的灑在院落裡,突然間覺得這間小院子有著讓人心境鬆馳的舒服感。
席童看著跑去屋內拿坐榻的齊鈺,回過頭看著身後的男子:“四弟,有何感覺?是不是覺得有些意思,這樣的相處輕鬆舒適,你身邊這些年還有和你聊天暢飲,言談隨意相交淡然的人麼,帶你來這裡就是想讓你輕鬆一些,彆每天緊繃著一根線,國事忙不完的,有多久你我兄弟間都沒有坐在一起好好說過話了。”
男子苦笑著捶了席童一圈:“還不是你們幾個,都不願意當太子,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我再跑了,難道讓璿兒去當太子啊!”
席童搞怪的捂著被砸的肩膀:“受傷了,明日早朝去不了,我得找太醫好好看看。”太子席禎瞥了一眼席童:“你還是給自己套個麵具去演偶戲吧,一天天的搞怪,我要一拳給你砸傷了,我早帶兵守邊禛去了,我才不每天被一群老學究抓著背策論研習什麼明君之策呢!”
齊鈺一手一個坐榻,手裡還拿著個皮毛的披風,放置好坐榻把手裡的披風遞給席童身邊的太子:“披著吧,院子裡涼,席兄身子壯碩不礙事,你這穿的有些單薄。”
席童在一旁哈哈笑著:“四弟,惜辰嫌棄你體弱單薄!”齊鈺回頭衝著席童瞪了一眼:“若是都像兄長那樣馬背上餐風露宿,轉戰南北的軍中鐵漢般的身子骨,那豈不是目光所及皆為景國的土地!”
回過頭將披風遞給太子,又回屋取來兩個茶盞和一盒乾果,給二人倒了茶水,齊鈺很隨意的斜靠在身後的樹乾上,“兄長,你這一天天的不用上朝或是在軍中值守麼?”
席童聽齊鈺問話看了一眼太子:“我回到京城後本部兵馬需要修整,還需要從新招募和挑選,每旬隻有初一和十五有大朝會,我作為皇子是需要參加的。每日常朝是不用參加的,若有大事會有宮中鳴鐘開朝。”
齊鈺對這些並不熟悉,自己了解的大多是影視劇中,天色還未亮起,一頂頂小轎坐著口含殘片的官員走向宮門,烏泱泱的排至殿外。
這些大多都是編撰的突出皇權的演示,齊鈺還真的不明白具體的朝會製度,隻是感覺席童很是清閒,自己自從認識對方,好像從未見過對方在忙公事,總是一副清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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