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齊鈺去看望了席童,好在常年征戰,底子還是堅實,躺靠在床上還和齊鈺吹噓著自己如何臨危不亂,如何在負傷的情況下指揮若定,要不是小七和席璿兒怕席同受刺激,沒敢告訴他柳園已是人跡全無,估計席童還準備傷好後再次甕中捉鱉。
隔了好半天才眼神閃爍著問道:“人已經跑了吧?我猜已經跑了,要不小七肯定在我麵前顯擺了。”
齊鈺探頭露出個茫然地表情:“除了你有事沒事喜歡到我那走個過場,其他人好似沒這個習慣啊!我又怎麼知道後續啊?這不都等著你來說呢麼!”
席童歎了口氣:“看看,看看,一個個的都不實在了,開始合起夥來騙我了!”
齊鈺丟過去一瓣橘子:“你現在就是個閒散王爺,老老實實的養傷吧!”
齊鈺出了王府大門轉到去了公主府,在後院裡找到席璿兒,兩人一起來到工坊,席璿兒指了指還在忙碌的工匠:“按照冊子上寫的,在自己試著熟悉,你看看吧。”
齊鈺來回的在每道工序前駐足查看,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有的直接上手,一邊做著示範一邊講著注意事項,整整兩天的時間,直到工匠們聯合起來一道道工序,出了第一次成品。
齊鈺才端起陶壺衝泡了一杯,閉著眼睛體會著茶葉的品質:“可以了,這一款就這樣定下來流程,把時間火候溫度都記錄下來,以後就按照這個標準,接下來我叫你們製作紅茶。”
又是兩三天的忙碌,齊鈺走出公主府時,白色的儒袍上已是煙熏火燎的痕跡,洗過澡倒頭躺在床榻上,齊鈺一覺足足睡了一整日。
晚間的時候齊鈺舒展著自己的身體,任由小彩兒在身後一下下的捶打著,坐在自己的竹椅上,齊鈺和彩兒道:“喝白水啊,這兩日我喝茶都喝醉了。”
同樣的夜晚,柯迪迪也依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對著麵前的牧柯嘲笑道:“你說你來這一趟可真熱鬨,要不說你是個猛士呢,北山留條退路,好麼,屠戮一個村子幾百口人,去刺殺譚啟綸讓人堵在驛館裡,行吧!給你安排個後路,你倒是老老實實的縮著呀!你倒好出去逛青樓讓個小賊摸走了荷包。”
柯迪迪伸了個懶腰,把滑落的皮裘遮在裸露的肩胛上,笑著看向牧柯:“牧柯大人,你知道我經營個柳氏莊園用了幾年麼?整整五年啊我的大人!裡麵每一個人都是我這些年一批批送過來,一個護衛,一個侍女,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你可知發展這麼大一批景國本土的諜子要費多少功夫麼?”
牧柯有些不好意思的討好道:“這是我的錯,回去後我一定補償你!”
柯迪迪伸出手指勾住牧柯的下巴:“牧柯大人,補償就說遠了,隻是提醒大人一聲,諜子也不容易,這次被圍了園子,好在沒什麼損失,人麼散出去也就是了,各州各郡這麼一撒,哪裡還找得到痕跡?不過啊,你那些隨從可就不好安排了。”
牧柯伸手握住柯迪迪的手指,笑著說道:“那些侍衛麼我想既然任務失敗了,他們回去後也沒法交代,所以啊,我就想著怎麼著也得讓兄弟們將功贖罪啊,要不然他們的家人也不好過不是,所以我就安排了個新的任務。”
柯迪迪抽出手指,端起杯喝了口酒水:“你呢,就安心在這待幾天,煩悶了樓下找個解悶的,到使團回程時,你隨使團的軍隊一起回去就好了。”
牧柯抬頭看著柯迪迪:“你不回麼?”
柯迪迪俏皮的抬起腳尖搖擺著;“陛下東征,我在這裡能做的更多啊,再說還有那麼多舍不得我離開的人呢!”
牧柯心裡有些膽戰心驚的,但是臉上還是露出關心的神色:“那你在這裡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這裡不是西邙,畢竟不是我們放馬圍獵的草場。”
牧柯下了樓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榻上的牧柯臉色疲憊,和樓上那個蝮蛇一般的女人待在一起自己心肝都顫悠。
在這次的京城之行裡,自己雖然不儘人意,可比起對方的狠辣,和做事情的不留餘地,自己與之相比就像狼狗和狐狸,遊走在景國各世家之間,憑借喉舌之力就鼓動著世家反戈一擊。
靠著蜂巢的女諜,能讓八境高手為其付出生命,能讓一個全家都被自己屠戮的人對自己俯首貼耳,即使自儘都不會出賣自己,這樣的人太過可怕了!
柯迪迪翻身趴在竹榻上,發出一聲勾魂的呻吟,把自己身後那雙手撥到一邊:“怎麼一來就搞怪,幫你作文書的一條線我都抹去了,你呀,也該換個身份從新開始了,不過這次可不要涉險了,即使沒有你那一刀,我也會讓局麵混亂起來,你又何苦把自己的底露了出來,反而讓我丟了一條不錯的線。一個侍郎可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為了這個官位我可幫著運作了好幾年呢!”
身後的人把手放在柯迪迪的背上來回的滑動著:“你呀,也不怕反噬,你可要了人家全家的命,雖說得到了不菲的財富,可是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的人,一旦爬的再高點,就不是靠那些小手段可以要挾的了,侍郎已經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了,若是再高些,那黑的也就是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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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迪迪把手按在自己的手下,輕輕地摩挲著:“你不去見見你的兄長?”
身後人猶豫了一下說道:“不了,自始至終我們不是一類人,他雖然救了我的性命,可是他並不會背叛這個國家,若是知道我回來了,他會高興,同樣他也會把我死死的釘在身邊,絕不會讓我有任何的舉動。”
柯迪迪回過頭笑道:“你呀,先休息幾天,這幾天我再給我們的牧柯大人清掃一下痕跡,然後你隨我一起去齊郡。”
屋裡的燈暗淡下來,人影交錯,不時的傳來讓人失魂的聲音。
樓下的牧柯端起酒杯給自己倒滿,仰頭喝了下去:“還真有這以身侍魔的,嗬嗬嗬嗬!”
齊鈺經過幾天的時間把自己的瑣事處理乾淨,書房裡齊鈺捧著朝顏送過來的各類地圖資料拿著一張大紙標注著,這是齊鈺花了兩天時間,自己重新繪製的西域地圖,逐一比對後,齊鈺才滿意的放下鉛筆。
對一側忙著記錄什麼的朝顏和青黛問道:“走水路,到南理,再從那裡西行轉向西邙,快的話要一個月左右,西芒使團在這裡假模假樣的商談互市的條款,我給譚大人去信儘可能的拖延時間,那也就是最多還要在景國呆上半月有餘,加上回程十幾天給我們的時間根本不夠,所以要從新選擇路線。”
齊鈺指著自己繪製的地圖:“這裡是離商國最近的博城,我們從博城進入商國,從商國轉到西邙,那就是十五天時間,從西邙與商國交彙的地方進入商國到達國都還要十天,這麼算也不夠。”
“我們唯一能走的就是西邙人穿越過來死亡山穀,那是最省時的路線,可是那裡現在被景國嚴格防守著,不好進入。”
朝顏和青黛嗬嗬地笑著看著自家的殿下,在那裡計算著路徑,直到實在憋不住了,青黛才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殿下,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之間從景國邊關,一路沿著官道進入西邙?”
齊鈺一愣,看向笑著捂嘴的青黛:“咱們能這麼過去麼?”
青黛指指齊鈺道:“殿下,你說我們就是個商隊,兩國如今還沒有進入戰爭狀態,我們又不走私鹽鐵,無非多給些邊稅和孝敬銀子,誰會為難我們?再說了你還拿著大皇子殿下給你的腰牌呢,難道邊關將領還舉著腰牌回京請示?”
朝顏也笑著看著自家殿下:“殿下啊,咱現在就有個貨站和商鋪,難道把生意做大點也有錯啊?”
齊鈺懵懂的問道:“可是還有護衛,如何過關啊?”
朝顏這次也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誰家的商隊不得百十名護衛,這可是出了景國的商隊,一路上還有馬匪強盜,百十個夥計,百十名護衛,這還是小的商隊,世家大族的商隊幾百號人是常有的事情。”
齊鈺苦笑一聲,合著自己在這瞎耽誤工夫呢!拿起手裡的鉛筆,每個丫頭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就這麼看著你家殿下在這瞎著急?”
朝顏捂著腦袋嘿嘿笑著:“殿下啊,這不是我兩個剛剛想到麼,這叫當局者迷!”
齊鈺喊來彩兒道:“下麵配合著朝顏和小付把前期的物資準備好,用錢的話從你那裡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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