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過來時,自己已被吊掛在高高的梁柱之上,身邊不時的有身影隨著繩子的晃動搖曳著,柳承賦暗提了一口氣,突然發覺自己的氣脈被人用內力封死了。
柳承賦腦子都懵了,九境強者,圖啥啊?逗自己玩!就圖自己有意思!
柳承賦側過頭看著搖擺的幾道身影,老大?老二?老五?那邊掛著的,大侄子!二侄子,後麵幾個!這是把柳家都掛在這了?
再低下頭看去,一張木榻,一個書案,一個書生般的女子端坐著,手中的筆在紙上書寫著什麼。
柳承賦試圖發出些聲音,可喉嚨中似乎卡了東西一般,讓柳承賦極端的難以忍受,下方的人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隻是在低頭的一瞬間,一句話把柳承賦的冷汗都嚇了出來。
“這麼急著表態?你想先死保全你大哥?好,如你所願!”
柳承賦就這般死了,死的極其憋屈,七境強者,家族的中流砥柱,柳承賦的頭離開自己的軀體時,還在想著年後穿上都尉的服裝是個什麼樣子!
小果兒蹦跳著捧著小箱子,討好的交給朝顏:“好多錢錢啊,這個家夥馬車裡都裝了三千兩銀子,還有五百兩黃金,給殿下,殿下肯定高興!”
朝顏摸著果兒的頭欣慰的說道:“果兒自己不留著麼?這可是好多錢錢呢!可以買好吃的,買好看的衣服!”
果兒開心的抱著朝顏的手臂:“我偷偷看了小付的冊子,嘿嘿嘿!”
果兒四處看看後小聲的貼著朝顏的耳朵,說道:“我看了士兵守則裡寫的內容,真好啊!我都想做一個殿下眼中的子弟兵,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一切繳獲要歸公,所以我繳獲的銀子也要交公,殿下就可以給我記功,以後還發勳章呢,我看了圖樣,好漂亮啊!我想有一枚戴在胸口!”
朝顏寵溺的把臉貼在果兒臉上:“好!給果兒記功,回去就和殿下說,果兒立了大功,要發獎章!”
柳承賦的人頭和一封信送到柳家,柳家上下已是一片雞飛狗跳,幾房的男人都失蹤了,長孫和幾個弟弟也沒了蹤跡。
這讓老夫人和幾方的女眷都慌了神,家裡的下人護衛都被派了出去,能找的地方都派了人,可一夜過後依然了無音訊。
府裡的大管家和長房的次子已經去了郡守府,和縣衙,都尉府也派出了兵士滿城的查找線索,可至今還是一團迷霧。
送貨的小夥計,帶著客人采買的雞鴨鵝送到柳府,同時還有客人讓順帶著捎回來的食盒,外府管事安排人接了食材,看著對方遞過來的食盒問道:“這是柳家哪位少爺訂的酒菜?”
小夥計想了一下:“采買的客人說是給柳家家主的驚喜,隻是讓我順手捎帶過來,我不認識對方,也不知是哪位少爺。”
管家接過食盒打開上麵的盒蓋,是一壇開了壇子的酒,管家奇怪的看著夥計:“送酒水為何不封壇子?”
夥計撓了撓頭:“這是客人吩咐的,說什麼剛挖出來的酒水要醒酒,不讓封口,還特意給了我一錢銀子,讓我小心,免得撒了,我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提過來的!”
管家把食盒放在門房的桌麵上,端出酒壇,而後打開第二層,隻有一封信,管家沒敢私下拆開,而是放在一旁,又揭開下一層。
手打開下一層的盒蓋時,衝天的血腥味道撲鼻而來,管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滿眼的驚恐和不可思議。
一聲哀嚎直接從前院傳到了後園子的主樓,外院的管家此時也全然忘了規矩,跌跌撞撞的連跑帶爬的衝到後院主樓,跪在園子的主樓外,“哇”一聲痛哭流涕的指著外院的方向。
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內院的管事走出主樓,一腳踹在對方身上:“混賬,一點規矩都不懂了!”
外院的管事已經忘了尊卑,隻是指著外院的方向,眼睛裡的恐懼已經代替了所有的話語,此時主樓裡也奔跑出一群的婦人,驚恐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外管事,還是老夫人鎮定的嗬斥道:“有事就說,哭喪呢!”
外管事點點頭:“喪事來了,喪事來了!”已經嚇得沒有了魂魄。
內管事撇開抱住自己褪的家夥,一路小跑著跑向外院,而此時的外院已經徹底的亂作一團,使女的驚呼,侍從的慌亂,使得外院像個嘈雜的貨場。
內管事大聲的嗬斥道:“都要死麼!給我閉上嘴巴,待在原地!”嗬斥完後衝著外院的護衛喊道:“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平時就是這般沒有規矩麼?”
此時兩個護衛押著送貨的小夥計,抬起頭回複道:“柳管事,快去門房看看吧,出了大事了,這次真的是天大的事情!”
柳管事哼的一聲甩甩衣袖,大步走進門房,猛地眼睛瞪大,看著盒子裡死不瞑目的三房老爺,後退一步,再次上前強壓著自己的恐懼,仔細的看了一眼。
刺鼻的氣味把柳管事頂的後退半步,捂著口鼻,看向一旁的食盒,盒子裡的書信平整的鋪放在那裡,柳管事抓起書信,快速地打開瀏覽了一邊,又放回信囊,把盒子的蓋子扣在人頭上,慢慢的走出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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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院子裡的幾個護衛一眼:“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要記住,先安穩府邸,決不能再此時出了亂子,去莊子上通知護衛隊回府,從現在開始到老族長回來,不允許出半點差錯!一群廢物!”
袍袖裡的手使勁的擰在自己的大腿上,讓恐懼帶來的顫栗稍微緩解了一下,大步向後走去。
走了兩步回過頭:“把三爺的頭顱擺到祠堂裡,安排人去找法祝寺請安雲大師,還有外管事出來後讓他安排三爺的後事。”
說完後才再次轉頭向內院走去,不一會兒震天的哭聲從內院傳了出來。
一位老婦人頭上的發簪都因為走的匆忙而脫落,就這樣披頭散發的跑了出來:“我的兒呀,你在哪裡啊?”
遠遠地看著護衛抱著的食盒,踉蹌著奔了過去,一把抱住護衛手裡的食盒,緩緩打開後隻看了一眼,就眼皮子一翻暈倒在地。
而後麵跟著跑出來的丫鬟、侍女趕忙從地上托起老婦人,掐著人中緩解暈厥過去的老人,隔了半響才有一口粗氣倒了出來。
老婦人慢慢的爬起來:“去報官,去莊子喊人,去安排人進京給老爺子送信,都死了麼,快去!”
喊完之後,老夫人又看了一眼食盒,顫悠悠的伸著手,卻又不敢再次的觸碰,隻有嘴裡不停的念叨著:“我的兒呀,你死的好慘呀!”
柳家三爺的死,可算是把穎郡的天捅了個窟窿,滿街的衙邑、武尉、兵士還有遮著白帶身著黑袍的護衛,從賣食材的小店,道路過的行人,每家商鋪,一圈圈的排查交錯不斷。
兩日後,京城裡的柳家族長還在歸程的路上,而柳府的門頭上,夜半又被掛上了大房長孫的屍體,這讓柳家徹底慌了神。
一沒有仇怨的懷疑對象,二沒有索要贖金的信箋,就這麼丟下兩具屍體,送來的第一封信裡也隻有短短的一句話:“柳家,我要個答案!”
匆匆回到穎郡的柳家族長,坐在主樓的大堂裡,看著手裡的信箋,腦海裡不停地在思索著,這封信究竟是何意?自己要給對方什麼答案?關於何事?
柳家的第一場葬禮還未完結,第二場也接著準備起來,可看著還沒有蹤跡的其他幾房子孫,柳家族長也是心裡沒底。
回到主樓的書房,老族長對站在自己身後的老人說道:“老三七境高手,居然遭了毒手,要麼是被人下了毒,要麼就是對方境地高於他,可若是如此,不應該啊,八境高手咱這幾家倒是都有,可世家之間沒什麼不能談的,遠不會這般做,皇家倒是有高手,可皇帝那裡不可能用這翻臉的態度來辦事,這是誰呢?”
老人斟酌了一下回複道:“此事不好猜測,這幾日我也多留心一些,府裡不能再亂了!老爺你這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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