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去找彩兒,齊鈺看看屋內抓著毛筆寫字的娃娃們,還挺心疼的,這個清之先生,也是和後代的老師一個模樣,作業留的那麼多,孩子連玩耍的時間都沒有了。
看看我們小寶兒的臉都成黑色的啦,還有柳兒在乾什麼?齊鈺一眼沒注意柳兒正在端著墨水要喝,齊鈺趕忙跑進屋搶過來柳兒手裡的墨汁:“乖乖啊,渴了和我說,我去給你倒水喝。”
柳兒搖著腦袋指指墨汁:“我也要滿肚子墨水,滿腹文章。”
齊鈺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乖乖啊,滿腹墨水可不是喝啊!那是書生遊曆時,遇到好的碑刻,或是文章需要抄錄,情急之下用嘴舔濕乾枯的毛筆,所以難免舌尖沾墨,這是形容苦讀苦記的學子,可不是咕咚咚的喝下去,那就成了黑心腸的壞人啦!”
柳兒遲疑的撓著自己的頭:“沒騙我?可是先生都說才華四溢,那就是喝多了墨水流出來的。”
齊鈺抱起柳兒,回複道:“才華四溢那是形容腦子裡的才華,說這個人懂得很多,看過很多書,經曆過很多事,是筆下的文章寫起來如水流動般流暢,可不是一晃蕩就吐墨水啊!”
柳兒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寶兒看齊鈺抱著柳兒,把毛筆隨手丟開,哇哇的跑過來,順著齊鈺的腿就向上爬。
齊鈺趕忙蹲下身子,抓住寶兒的小手:“快彆抓了寶兒,看看你都成了小花貓了,先去洗手洗臉去。”
左右手各一個的牽著來到院子裡,打了清水一個個的仔細的擦洗著手和臉,忙活半天後,齊鈺還是跑回屋裡拿來自己的香皂,給兩個娃娃塗滿泡沫,才給寶兒和柳兒洗漱乾淨。
看到孩子們剛剛臉上的泡泡,齊鈺腦子一亮,回到屋裡找了個小陶罐,拿出自己的沐浴露到了一點,又倒入清水。
回到院子裡從竹枝上裁下兩截竹子,把兩頭的竹節去掉後在石板上磨光滑,在沐浴露的水中沾了沾,放在嘴邊輕輕地吐氣,一個色彩斑斕的大氣泡便冒了出來,隨手一甩氣泡開始在院子裡飛舞。
柳兒和寶兒看到飄起來的氣泡,開心的追逐起來,齊鈺每吹起一個泡泡便會高高的甩起,兩個娃娃歡快的倒著小短腿“呼嘿哈咿”的追著泡泡跑。
玩了一小會兒,齊鈺給娃娃擦擦汗水,把一個罐罐分成兩個送給小寶兒和柳兒,自己回到椅子上,看著寶寶們滿院子追逐打鬨才覺得舒服起來。
孩子麼,這麼小就是玩的時候,心緒都還沒安靜下來,怎麼可能坐下來學東西呢,興趣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就像寶兒喜歡音樂,隻要閒下來就會嘴裡叼上小口琴,如今寶兒都能吹出完整的短曲了,可是這時候讓她學梁祝,她得懂什麼是含蓄的愛情啊,愛吃還差不多。
一切都步入正軌,奴隸們的精氣神也越發的好了起來,從麻木到眼裡有了光彩,從佝僂著腰身到身姿挺拔,三個月,隻是短短的三個月,不論站立行走,還是宿舍裡的被褥,齊整到一塵不染的地麵衛生,都能看出這是脫胎換骨般的蛻變。
三個月後的檢閱,齊鈺把所有的官員和家屬,以及學堂裡的孩子們都帶到了校場,清之先生帶著自己的教諭們,也就是還未安置的京都官員們,都拿著小馬紮坐在校場的一側。
說到小馬紮,這個深受所有人喜愛的小家具,還是齊鈺看到奴隸們愛惜衣物,即使再累也不會席地而坐,所以才按照記憶裡的方式做了一批配發下去。
士兵的三十公分高不帶靠背,官員的四十公分高帶靠背,高級官員的六十公分高,帶著扶手和靠背,這不是階層之分,而是激發鬥誌的體現,想要高人一等就要努力付出成為有能力的人。
齊鈺左右坐著譚啟綸和陸清塵,兩人對齊鈺搞出來的閱兵儀式很是稀奇,不就是三個月訓練的奴隸麼,還能做成什麼樣子。
可當號角響起,軍鼓激蕩,齊鈺親自拿起鼓槌敲擊出節奏後,一隊隊猶如刀切的方陣,踏著整齊地步伐通過閱兵區時,當那一聲向右看,和鏗鏘有力的正步塌地而起時,不止譚啟綸,所有的官員無不瞬間起身,目光隨著將士的腳步一步步地移動。
譚啟綸的目光追隨著第一支通過的軍陣,而後看向高處擊鼓而動的太子殿下:“這就是強軍的姿態,一往無前,氣勢磅礴,好啊!好!”
而後第二支,第三支,每一支隊伍在經過觀禮台時都英姿勃發,目光堅毅的望向高處的太子殿下,這是軍隊的軍魂所在之處,高處的殿下,和迎著光飄飛的戰旗,那是士兵們心裡的圖騰。
齊鈺看過最後一支隊伍經過高台,放下手裡的鼓槌,緊了緊自己腰間的束帶,走下高台一步步踏入校場,轉身站在迎向觀禮台正中央。
齊鈺把手臂高高擎起,後方的各個方陣瞬間變化,密集的塌地聲急促而整齊劃一,隨著幾道來自不同方陣,同一時刻的口令聲響起,一聲“立定!”“嘭”一聲戰士們跺地而止。
齊鈺高聲的發出指令:“軍體拳第一套預備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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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齊鈺擺開姿勢,所有的士兵同時一聲“殺”,身子擺動間凜然的殺氣撲麵而來。
齊鈺在前口令發起後,隨即開始帶著士兵走拳,隨著招式的變幻舞動,每一聲“殺”字都發自肺腑丹田之氣,齊鈺打出的軍體拳標準有力,後麵的士兵們也格外的認真。
一聲聲“殺“字,恨不能帶出破體的氣息,一套拳打完後齊鈺給上方的觀禮官員敬了一禮,而後轉身給士兵們敬了一禮:”從今日起,你們無愧於身上的軍裝,也無愧於飄揚的軍旗,你們用三個月的奴隸告訴了我,你們已經挺起了胸膛,用嶄新的姿態開始了新的人生。“
齊鈺再次擎起手臂高聲的問道:“告訴上麵的同僚們,你們的名字叫什麼?”
齊鈺的話音剛落,拍擊胸口的聲音整齊響起:“彭,烈風!烈風!烈風!”
齊鈺眼裡帶著笑意,把手高高的舉著:“烈風!”
此時觀禮台前,無論官員還是家眷甚至學堂裡的娃娃們,同時高聲的喊道:“烈風!烈風!烈風!”
齊鈺看到眼前的軍陣裡,所有的奴隸麵帶笑容,但是眼裡含著淚花,奴隸們這是第一次被人認可,也是第一次喜極而泣。
曾以為的人生,就是那般灰暗的走完,或是半路終結了,沒想到如今換來了今日,雖然當時來時,自己隻是權貴手裡的犧牲品,沒人會在乎的野草。
可三個月同吃同住,一次次的交流談心,奴隸們知道前方站立的那個人,那個高高在上的殿下,和所有的權貴都不一樣。
他能喊出每一個人的名字,能和每一個人坐在一起談天說地,也能不厭其煩的糾正每個人的錯誤,就是這個人給了自己這些人嶄新的人生,也是這個人真的把奴隸當做平等的人來看待。
從沒有嗬斥,沒有打罵,即使錯了,也會告訴你錯在什麼地方,讓你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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