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暫時擱置了這個話題,目前來說陸清塵和譚啟綸都做得很好了,一國之相的能力格局眼光都是上上之選,不能拿自己從曆史積累的數次變革後,形成的經驗來對比二人的能力,自己多的是後世眼光,但絕不是這個時代的治世能力。
齊鈺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自己把握大方向可以,但是具體到各類事物的把握,和二人根本不能比較,而且從開始到現在自己走的路一直都是偏鋒,而治理國家要的是煌煌正道,那才是人家擅長的。
給陸清塵的茶杯倒上清水時,院門處開始傳來腳步聲和淡淡的說笑聲,端木橫和譚啟綸在前,後麵幾位將領和高適側頭說著話,幾人進了院子後齊身給齊鈺見禮。
齊鈺忙起身回了一禮:“快坐,先喝杯茶水,咱們一會兒說一下這次出巡的事情。”
幾人接過了侍女端來的茶杯,聞著杯子裡的茶香,對於這樣的談論問題的方式,感到輕鬆和愉悅,大家院中圍坐喝著茶水,沒有距離感的暢所欲言,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單獨的列出來,通過協商的方式找到解決辦法,而不是死氣沉沉的會議,簡單粗暴的一言堂,這樣的會議既有成效也不會壓抑。
齊鈺等朝顏和果兒也來到了院子裡,指指朝顏示意道:“來坐我身邊,很多資料你後期查證過,一會兒也好給我個提示。”
朝顏把著厚厚的一摞子冊頁,放在齊鈺身前的桌案上,輕聲的說道:“殿下,我把案卷都標注了提示,側邊的紙條上是案卷的名錄。”
齊鈺側頭看了一眼厚厚的一摞子案卷,手指劃過一側的紙條,名錄日期都標注的清晰明了,齊鈺滿意的點點頭:“做的很不錯,辛苦了!”
朝顏臉上淡淡一笑,側著頭回複道:“隻要殿下滿意就好了,就怕做的不好不到位,殿下不認可!”
齊鈺嗬嗬嗬的笑起來,打趣的看了一眼朝顏,這丫頭還在因為自己沒有接受紅線,心裡彆扭呢:“你們做得很好,這次配合特戰隊繪製地圖,給隊伍傳遞信息,包括收集各方麵的資料,做的都很好,我很滿意的!所以這次出行我得帶著你出門,給我做個好幫手。”
朝顏眼裡頃刻間亮起了光澤,滿臉笑容的拱手道:“一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齊鈺站起身後退兩步來到繪板前,拿起石膏筆在繪板上書寫起來,名字、官職、脈絡、在整個案件裡的關聯,有些不確定的,就回到桌前翻看案卷查看一下,一盞茶的時間裡,巨大的繪板上勾勒出一幅詳細的脈絡圖。
齊鈺指了指繪板上的脈絡圖:“當初拿著個案例時,隻是為了驗證一些事情,沒有想過這麼早的去觸碰這個案子,如圖所示這個案件牽連甚廣,從縣令,主簿,縣丞到郡守、都尉再到刺史府官員州府官員,其中還包括賑災的錢糧,河道維修的銀子,還有侵吞土地,倒賣庫糧等等一係列的案件,這裡麵有上下勾結,有錢權交易,有貪腐瀆職,還有利用權勢強買強占,甚至草菅人命,而這些案子又都牽扯到一個派係的人馬,當今的三皇子殿下。”
齊鈺拿筆在脈絡圖的頂端寫下人名,又換出三個分支:“這三個分支,一個是楚州司馬林哲這是三皇子娘舅,一個是三皇子在外的假手周邦枝,一個河道監察使龐毅,這是三皇子一係的官員,這三位是楚州案的三方大手,這是還僅是楚州郡縣的案子!”
齊鈺再次拿起案卷,在繪板的一角寫了幾個人名和脈絡,拿手裡的石膏筆畫上圈:“這幾個是部衙的官員,戶部侍郎李威,工部河道主官李季,有在一個軍方將領的名字上畫上線,這個是十六衛左驍衛的將軍林州,也是三皇子的娘舅,這幾位是當初下去賑災巡查的官員,可以說這個案子上下一體,從有了險情到事發,從上奏到撥款賑災,一直到糧船被劫,派兵鎮壓,到剿除匪患,再次賑災撥銀,一直到欺上瞞下,層層勾結逐級貪腐,草菅人命謊報匪患,搶占土地,這一係列的人都逃不過乾係。”
齊鈺再次拿起一份文案拍了拍:“這是我讓紅線查的,從災情過後,五年裡這些官員的動向,包括暗中查訪的宅院土地資產等等各方麵的信息。舉個例子來說,就說這位河道的監察使龐毅,五年裡,在祖籍湖州安郡購置莊園一座,坊市門麵十三間,農田六百畝,水田一千畝,新納妾室三人,其子龐雲逸,如今在京都書院進學,這可是個花花公子紈絝子弟,僅三年內,在京城如意樓花費白銀四萬一千兩,慶豐酒樓花費白銀一萬三千兩,購置京城宅院一座耗銀兩萬五千兩,這些資料還涉及很多方麵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齊鈺的話說完後,下坐的幾人也交流起來,過了一會兒,譚啟綸當先說道:“殿下所述的案卷可有實證,證人,還有這麼龐大的網絡,那贓銀涉及的麵應該更廣,怕不隻是賑災銀這麼簡單,恐怕還有更多的方麵有貪腐,這些都有了線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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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鈺點點頭看了眼朝顏,朝顏會意的回複道:“如今能查到實證的有幾人,其他的能證明參與其中,但是取證有一定的難度。”
高適此時目光盯著脈絡圖看著,轉頭問道:“現在的關鍵點定在哪裡,從哪裡作為突破口?”
端木橫也認同的點點頭:“若是妄動怕對方會毀滅證據,更怕對方直接滅口。”
高適也接話道:“我就怕我們一動,對方就開始毀滅證據,那我們就會很被動!”
高適指指那畫的密密麻麻的脈絡圖:“這個案子涉及的人員眾多,還可能涉及到不同的案件,可以說是個窩案,秘查又沒有好的突破點,可一旦公開查案,就怕抓了一個人驚了一群人,”
高適站起來走到脈絡圖前:“我們沒有辦法從上至下查,一動戶部或是十六衛,就是大到一時解決不了的局,下麵也能在這世間抹除一切,可從下向上查,又怕上麵聽到風聲毀了證據,下是的是貪官而已,上麵的才是導致一切的罪魁禍首,這個案子太大,需要取舍,把案子分開,先用一件牽連不廣的案子,把我們認為可突破的人拿下,人後快審快結,對外以死囚替換來個明正典刑,實則李代桃僵的鎖回來當人證當線索的引爆點。”
齊鈺點點頭,高適確實是個斷案查案的高手啊,這麼快就根據自己的經驗找到合適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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