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禮等人腳步匆忙的離開荷園,帶著一應的護衛和差役趕回衙門,幾人離開時,已經有無數道身影尾隨其後,分工明確的各自一組,跟上各位衙門的主官。
而齊鈺的號令,隨即發向港口的船隊,陌刀衛開始全員披甲,百人一組奔向所有的州府衙門,各組的隊正、什長、伍長進衙後,一邊驅散原有的吏員衙邑,一邊封禁案牘庫銀庫和物資大庫。
一隊百人的騎兵隊伍,也快馬加鞭的奔向州衙的兩庫,繳了兩庫兵丁的兵械驅離出庫區,又迅速的緝拿了管庫的賬房和主官,在沒有清理盤查完兩庫之前,幾人是無法安然離開的。
林奉鹿的人馬來的頗為及時,齊鈺這邊陌刀衛剛剛完成個衙門的控製,林奉鹿接到傳訊,已經帶著重甲和半甲開赴了鄆州大營,鄆州大營裡主將齊河再次接到了齊鈺的書信。
齊河看完書信,把信和王府傳來的信件放在一處,皺著眉頭思索起來,若是聽從王爺節製,那就相當於叛出了朝廷,這和上次被太子拿天子劍節製不同。
那是聽令於陛下的天子劍,這次可是性質上的不同,自己無所謂,本就是王爺相救才苟活於世,可是這大營裡可有著三萬的兵士,不能拿自己的想法去強加給所有的將領和兵士。
太子降為王爺,雖說是太子自己的意願,可是所有的將領甘願冒險,那也得是為之冒險的人,將來能登上大位,給下麵的從龍之人一個好的前程。
可現在各方麵的信息都表明,太子是迫於京城的態度,陛下不喜各氏族,就連官員的支持都做不到,將來登上帝位的可能性和京都那些王爺相比差距很大。
齊河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勸說自己手下的部將,更何況下麵的部將裡,可有不少出自名門,有一批來自和太子積怨頗深的龍魚衛,自己雇計還沒完成勸說,就可能被捆綁著押送京城了。
雖說大營裡也有自己所屬的三千人馬,可是五千水軍,兩萬步卒,自己真不敢賭啊,這要是兵變,那就成了一場大的災難了。
林奉鹿的兵馬,在離鄆州大營五裡的地方停駐,一邊傳訊給齊鈺,一邊讓麾下的校尉拿自己的書信前往大營。
通往鄆州大營的官道、小路,一路上被劫停的傳令兵被捆綁成一列,數封發往鄆州大營的書信,整齊地擺在林奉鹿麵前的矮桌上。
當落日餘暉映射起層層晚霞時,齊河帶著幾名近衛騎馬奔向林奉鹿的營地,兩人相見彷如昨日,齊河苦笑著走到林奉鹿身前:“林將軍,又見麵了!”
林奉鹿打趣的自嘲道:“沒辦法啊,就是個勞碌命,這剛回賀州沒多久,又被一紙號令調的日夜兼程,快請坐。”
兩人落座後,齊河拿出兩封書信:“晉王殿下和魏王殿下的書信我都收到了,僅我個人而言,能跨馬持槍護衛一地安寧,無所謂歸屬,可是你也知道,這鄆州大營是這三州之地最大的軍所。我麾下有近百的校尉和將軍,人心從不是一體,各有各的心思也各有各的歸屬,世家名門所出的,將門子弟子承父業的,還有朝廷裡各派係的人馬,可以說就算是我都沒辦法說,我完全的能調動大營兵馬,完全聽我號令。這不是戰時,作為主將白斬一祭,那個不聽我砍了人頭殺一儆百,這是多少年都沒經曆過戰事的隊伍,就剩下勾心鬥角拉幫結派了。”
林奉鹿點點頭:“殿下給我的嚴令,明早之前控製鄆州大營,那就是無論怎樣我都會想辦法來完成,若是鄆州大營的兵士真的不能安穩的降服,那隻好用鋼刀戰馬,教會他們適者生存了。”
齊河看林奉鹿態度強硬,也就不再想著徐徐圖之要一個平穩過渡的時間了,於是兩人商議起如何操作的事宜,既要少做殺戮,又要徹底清理龐雜的關係。
齊河腦袋都蹦蹦的跳動起來:“龍魚衛的校尉大多年輕,脾氣暴躁的同時又意氣用事,相對比較抱團,他們控製的兵馬大約有四千,世家貴族子弟相對高傲,彼此之間隻是表麵上文章,既不會撕破臉也不會交心,雖說他們手下加起來有上萬人,但是他們和步卒之間的關係,更多是指派和揮斥。所以不算是能讓士兵擁戴,家門子弟控製兵馬五千餘,但是上下一心,可以說鄆州大營的戰力多源於他們,他們那裡我試著去溝通吧,畢竟王爺在軍中威望極高,即使談不攏也不至於鬨得太僵。”
林奉鹿和對方商討了一番後,覺得與其一一攻破,不如大軍壓上去,用實力和戰力壓製一番更合適,直接集結鄆州軍,然後再有自己帶的重甲和半甲壓製。
哪一撥不服約束,直接屠了就好,不用太大的殺傷,隻要給他們看到差距可以強勢震懾就好,兩人一邊商討一邊完善,正說著話,侍衛來報有大隊人馬向這邊壓過來,人數在三千餘。
林奉鹿和齊河都是一差異,哪裡來的人馬?各地折衝府沒有這麼多的騎兵,周邊也沒有大的勢力敢集結這麼多的騎兵,林奉鹿和身後的侍衛一揮手,侍衛迅速從腰間抽出小號,滴滴噠噠的一串號音急促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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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音延續了幾次,臨時的營寨裡,半甲就已經集結完畢,數支馬隊飛縱著衝出營地,很快在營寨前擺出兩個攻擊型的軍陣,而後數輛弩車也衝出大營,在營門前分段的排列起來。
對麵的騎兵速度很快,幾裡的路程很快就踏著煙塵飛奔而來,在離林奉鹿的軍陣三四百步的地方緩緩拉住戰馬,而後從軍陣裡快速奔出三騎直接向大營而來,林奉鹿揮揮手:“放他們過來!”
對麵的三騎繞過軍陣,徑直的來到林奉鹿的軍旗之下,翻身下馬隔著五步之外雙手抱拳:“歸寧鐵騎雲苓衛,統領慕天鈞見過林將軍!”
林奉鹿一愣:“你認識本將?”
慕天鈞爽朗的一笑:“是殿下告知林將軍在這裡,我們本來是想進城護衛殿下身邊,但是殿下傳訊,讓我帶隊過來給您幫幫忙。”
說著話,慕天鈞雙手捧著一塊令牌展示給林奉鹿,林奉鹿身旁的侍衛上前接過,轉給林奉鹿,這是軍鎮裡的調兵令牌,是齊鈺本人的金龍令。
林奉鹿正愁自己的人馬聲勢不夠大,雖說戰力強悍氣勢壓人,可是畢竟人數上容易讓人輕視,這要碰到個心高氣傲的,真的帶兵反抗,那自己除了殺戮來震懾對方,還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可這樣一來,難免引起整個鄆州大營的敵對,這對收複鄆州大營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林奉鹿瞅了一眼對方的馬隊,密密麻麻的延綿不絕,開心的問道:“將軍帶了多少人馬過來。”
慕天鈞忙抱拳恢複道:“報之將軍,雲苓衛三千輕騎,五百附兵。”
林奉鹿聽到三千五百騎兵,那加上自己的隊伍,這一下子五千多人馬,足夠自己大張旗鼓的進軍鄆州大營了,要不是自己為了防備賀州軍鎮的安危留了一半人馬,自己還真的不用在這裡想對策。
林奉鹿上前搭手和慕天鈞見禮,一臉笑容的拉著對方道:“我這正愁兵力不足呢,你這可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啊!傳令弟兄們先進營區吧,我們商討一下怎麼配合拿下鄆州大營。”
慕天鈞回頭和自己的副將交代:“通知人馬入營,不下裝備簡單修整,隨時準備出擊。”
林奉鹿心裡讚許,這樣的軍令才是在外出征的優秀將領發出的,任何時候都要有戒備的心態,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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