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決定再次調兵,這次調集一萬的兵力,這次是整個水軍渡江作戰,三十門大炮也調集過來,以最快速度拿下鹿城的三萬多西邙軍,再裝載物資回鄆州就好。
可是這就麵臨著一個最大的問題,若是西邙軍隊合圍,那依托三個郡的兵力和自己的軍隊,能否承受對方的攻擊。
又會不會把整個南方,變為真正的戰場,世家雖說把南方獻給了西邙,可以完整的把南方保留下來,沒有經曆過戰火的摧殘。
這其實很矛盾,也是很多投降派,一直以來作為借口的方式,但是這個方式往往又很現實。
齊鈺把陸清塵請到書房,兩人開始探討下步的方略,陸清塵覺得齊鈺走到了一個誤區裡,於是開口道:“殿下,我們此次來這裡,一方麵是掠奪,一方麵是練兵,而戰場瞬息萬變,不能隻考慮勝,還要考慮敗,要考略在困境中出奇製勝扭轉局麵。”
陸清塵撣了撣身上的衣袍:“我穿上朝服為宰,那就要考慮民生、吏治、防務,可是我同樣要靠上下一體,百官同心,每個人都在穿上朝服的那一刻,就要承擔自己的責任,若是等君主指令,等條件成熟,等國力豐沛,等軍力強大,不如把君主變為菩薩。”
齊鈺明白陸清塵的意思,可是現在自己身邊人太少了,武將能拿的出手的隻有四五位,文官能頂的起來的也不過雙手之數。
就這些人才,還要分布在三州,承擔著重要的崗位,齊鈺也是怕自己被這邊的戰爭牽扯過大,影響到自己在三州的布局。
陸清塵把目光定在齊鈺的臉上,略有深意的接著說道:“還有一點,殿下,戰爭是要承受傷亡的,如今我們十多萬的軍隊,可真正的戰鬥力如何呢,怕是不及擴編後的重甲、半甲和陌刀衛形成的戰力。如果,我是說如果發生了京都向三州出兵,那您可能要考慮如何防止內亂了。”
齊鈺苦笑一聲,喝了口自己杯中的水:“這個我想過,所以我才想著整合軍隊,來到這邊練兵,可是我是沒想到這次開始的這麼早,我原計劃是六個月完成整編擴編,這才兩個半月。”
齊鈺確實對於傷亡很在意,它來自於特殊的作戰部門,一直以來都是小組或是小隊作戰,對每個人的損失都極為看重,一旦形成減員,小組都要進入整訓期來補充。
這個時代,動則以百千萬減員來計算的方式,齊鈺還真是一時接受不了,所以齊鈺初次建立軍隊,就先以盔甲為主,也是齊鈺內心不忍,當初財力上基本都投入了軍隊,也是可以接受的。
陸清塵看齊鈺的臉色,就明白齊鈺的糾結,於是開解道:“殿下,這就是軍隊逐步強大的唯一之路,哪怕十萬軍隊最終變成了五萬,可他的戰鬥力,會是十萬十五萬的倍增。在這點上沒有哪位將領,能跳出戰爭得到精兵。”
齊鈺心裡明白這樣的道理,可這就像是個博弈般的問題,得來不易所以不舍,哪怕他隻是個數字沒有戰力,可那也是十萬軍隊,自己也知道軍隊必須拿出來磨煉,哪怕不舍也要去做。
敲了敲自己的前額,齊鈺苦笑著回複道:“我這就像個守財奴,舍不得啊!總想著盔甲再精煉一點,刀槍再鋒利些,戰術配合再精準些,後勤再給力些,能少一點傷亡都好。可是這次時間上太趕了,他們剛剛經曆整訓,盔甲裝備加班加點都供應不上。”
齊鈺拍拍陸清塵的手臂:“您說的我都理解,可是我就是不忍心,他們把命丟在這裡。”
陸清塵還真是理解齊鈺的心態,就拿這次去炸軍糧庫,難道果兒真的不能執行?還是沐沐做不到穩定的把爆炸物安置好?是齊鈺不想讓其他人承擔風險而已,他還是骨子裡那個單槍匹馬救譚公的少年。
陸清塵開口道:“工坊的工匠也算是滿員加大速度了,我來時輕騎的甲具,剛剛完成配發,荊素帶來的奴隸和戰俘,身體都還在恢複期,雖然經曆了整編,但是還不能成軍。現在輕騎這麼快整訓好,是因為有三千的歸寧衛打底做骨架,那三州大營,經曆了清理軍心不穩,還缺少底層軍事人才,更是把將領校尉都清理了大半,完成了整編也僅剩四成戰鬥力,確實現在不是個合適的時機。可我們這是對外作戰,主動權在我們,若是此時三州麵臨圍困,又當如何呢?”
齊鈺呼出一口氣,一握拳頭:“調兵吧!一切後果都是我們必須承擔的,整編一萬出來一萬,整編兩萬出來兩萬,把十萬軍隊,在這南方的戰場上,來一次整合集訓,打不了圍殲戰就打保衛戰,然後讓半甲和輕騎做機動性的滲透作戰。把連誠調回去,其餘的三州將校調過來,在戰場上來進行培訓,進行各兵種的配合。家裡譚公坐鎮,還有重甲和半甲機動,改製後折衝府可以穩定治安,出現突發問題時,船運部隊來機動作戰,怕這怕那的反而束手束腳。”
陸清塵嗬嗬笑了起來:“不用調連誠回去,你彆忘了荊素,他和林奉鹿可是不分伯仲,那可是個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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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鈺啞然失笑道:“那小子還有這能力?我一直以為他就是那種謀士型的大才呢,我還準備將來把他往文官上培養。”
陸清塵點點齊鈺:“你這是怕我和譚公老了,沒人接班吧,哈哈哈哈!”
齊鈺在這個問題上,並未回避而是直接回複道:“您和譚公正值最好的年華,離退下來修養還要三十年,那時荊素都是個小老頭了,我是想著將來啊,讓譚公做個專門培養官員,和官員進修的學校。我們的官員必須經過全方位的培訓教育,不止是為官之道,還有為民之心,品德培養,包括縣郡州的一些治理案例的分析,能讓我們的官員少走彎路,他們的彎路可是百姓的幸苦來鋪就的,讓譚公來做第一任山長。”
齊鈺接著說道:“至於您呢,整肅吏治輔管民生,還做您的宰輔之職,荊素這裡我是想著讓他管控商業運行,將來我想降低農戶身上的賦稅,徹底消除勞役,那就要大力發展商業。可是商人一旦失去管控,或是攀扯權利,那就比兵禍更為嚴重,那會斷了國家的道德文化的傳承的,所以要有個大智慧的人來管理,有個鐵腕的人來管控。”
陸清塵想了一下笑了笑:“你這喜歡分工的愛好啊,從我們來你就一次次的分,你都快成了日常了,不過荊素也正如你說的,是這方麵的人才。不過他的軍士素養可能更高一些,你自己考慮吧,若是將來人才充沛,彆錯失一位帥才。”
齊鈺點點頭喝了口水,看向窗外玩耍的幾個小家夥,這幾個小家夥倒是無憂無慮的,自己在這裡愁的轉圈圈,想想也是,自己不就為了軍鎮裡那些小不點才努力麼,希望他們將來有個安穩的生活。
陸清塵起草了文書,齊鈺蓋上自己的印簽,通過紅線的網絡傳往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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