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看到兩人回來的那一刻,就徹底放下了心來,所以也就不急不緩的問道:“我還以為你們遇到了什麼狀況,無法脫身呢,在哪裡找到的裝銀子的大船?”
果兒和沐沐擠擠眼睛,略有些得意的說道:“我是感覺有一群高手,護衛著什麼人向水門的方向跑,就和沐沐跟了下去,原來是秦家的家主,帶著家族的供奉跑了,我和沐沐把其他幾家的供奉高手都緝拿了,還納悶呢,最大的秦家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兵士抄家拿人時,秦家家主主動放下抵抗,帶著族人束手就擒,原來抄家拿的是個替身。”
果兒說著這話時滿臉的不屑,那意思就是要不是我機靈,人就跑了,果兒昂著小腦袋,等著齊鈺誇自己,齊鈺一看這小模樣,就知道這小丫頭傲嬌呢。
趕忙隨著氣氛讚許道:“看來關鍵時刻,還是得依靠果兒啊,要不然怎麼可能發現這麼大的漏洞,了不起啊,我還是低估了果兒重要性!”
果兒果然是個最愛受到表揚的小丫頭,那臉上的笑容,比春天的花開還要燦爛,後麵的彩兒和青黛幾人,捂著嘴巴肩膀一聳一聳的,實在是果兒這丫頭太有意思了。
果兒覺得自己表現得不能太驕傲,於是側頭對沐沐說道:“沐沐你說,你也了解情況,我再說有點自誇了。”
小沐沐雖然是七歲,可在和果兒接觸的過程裡,對於果兒這位小姐姐還是很了解,自己要是不誇兩句,那果兒姐姐下次吃好吃的,絕對不會給自己留。
於是小沐沐表情很鄭重地回想了一下,才開口道:“我也是配合果兒姐姐,果兒姐姐的經驗豐富,一看情況心裡就有了疑問,果不其然,果兒姐姐隻在瞬息之間就發現了端倪,隨後就帶著我跟了下去。”
沐沐一邊說,一邊抬頭悄悄看看齊鈺,齊鈺擠擠眼睛,手在腿側比了個大拇指,沐沐心神領會,自己就按這個方式說:“我跟著果兒姐姐,一路跟蹤下去,到了船支停放的地點,就在對方決定乘船出逃的千鈞一發之際,果兒姐姐決定及時出擊,而後就見果兒姐姐如狂風呼嘯般,飛馳而去,隻在眨眼的一刹那間,就輕易的將對方的幾名供奉製服,在我趕去支援的時候,才發覺我根本沒有施展援手的機會。厲害,太厲害了!尤其是打開滿船的金銀箱子,我都看的驚呆了,可我回頭看到果兒姐姐,那一臉風輕雲淡的姿態,我才發覺我比果兒姐姐差了太多了。”
雖說齊鈺示意沐沐誇誇果兒,大家就當哄著果兒開心的,可沐沐這全文都是歌功頌德的話語,把齊鈺都驚奇的目瞪口呆,這還是我家沐沐,這一夜跑皇城和人學諂媚去了?
就連後邊的彩兒幾人都瞪著大眼睛張著嘴巴,一臉的震驚,這個沐沐假的吧?這還是那個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小和尚?這廝是野寺的算卦的吧!
果兒把小腦袋昂的高高的,沐沐說完了覺得臉有些紅,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道:“這不是沒有練過麼,我下次練練啊,就說的圓潤了!”
齊鈺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摸摸小光頭,又把果兒的頭發揉的紛亂:“你們兩個小娃娃,可太有意思了!好了,特戰隊在那裡看守著對吧,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果兒一邊歸攏自己的頭發,一邊回複道:“沒事的,還有五十騎兵在那裡,我讓他們把船向港口那裡停靠,咱們的軍隊不是已經占領了港口了麼。”
齊鈺點點頭說了句不錯,而後對青黛交代道:“給朝顏傳訊回來吧,也通知紅線各部,時刻關注周邊各郡的信息,尤其是北方西邙軍隊的動向。”
青黛應諾後出去安排,齊鈺靠著牆邊已經休息調整好了自己,於是對彩兒幾人揮揮手:“去都回房間休息,中午睡醒了就簡單吃些墊墊肚子,晚上吃大餐,回去睡覺去吧!”
齊鈺把身上的毯子丟開,起身來到書鋪門邊打開大門,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抬眼向街麵望去,今晨的街麵上有不少店麵,都未拆下門板。
行人更是希希寥寥的疾行而過,昨日的變局怕是在今日午後,才能通過官府傳遞各方,現在大家估計還在恐慌之中。
齊鈺等眾人都去休息後,洗了把臉重新做回書鋪的茶區,沐沐似乎不需要休息,盤膝坐在窗前打坐,寶相莊嚴的沐沐,在窗前陽光的斜照下,渾身都散發著肅穆的佛光。
齊鈺以為今日不會有人登門,沒想到早早的來了茶客,書院裡的幾位先生,在上午的時間來到了書鋪,輕聲的和齊鈺打了招呼,一行十幾人,除了比較熟悉的幾位白鷺書院的教諭外,還有其他幾個郡,來參加文會的同僚。
可能是待在書院裡,了解不到外麵的情況,幾位讀書人又不便去鬨市打探,心急之下便跑到了齊鈺的書鋪裡,待眾人落座,沒等齊鈺起身招呼,後園的啟安,便應聲來到了書鋪,輕車熟路的拿茶壺,燒上開水,準備茶具。
幾盤應季的乾果先端上了桌麵,手腳麻利的給每位麵前放置了茶杯,淡淡的一笑,回去等待火上陶壺的升騰,白鷺書院的教諭沒沉住氣,側過身看向齊鈺問道:“惜辰,這從昨日到今日發生了什麼變故,你在這書鋪裡可聽到什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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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鈺聽對方發問,轉過身子坐正,語氣平緩的回複道:“我也是聽常來的客人談及,是我們周邊的啟城郡府,婺城郡府,還有我們鹿城的郡承,在這幾日都回到了景國的統治下。京城的範言範大人,聯合了所有的抵抗組織,還與慶國原太子齊奕的兵馬彙合,對這三郡的西邙大營展開了圍剿,徹底的消滅了啟城大營的西邙軍隊,還把啟城和婺城所屬的各縣也清理了,現在那兩個郡所有郡府縣城,都換成了景國的官員。”
齊鈺看了一下大家的反應,驚訝、欣喜還帶著不可置信,於是接著說道:“不止如此,這次還清理了所有的欺壓百姓,侵占土地的世家豪族,所有背叛景國的官員將領,現在那兩郡已經徹底收複,正在組織防務,鹿城昨日到今早已經徹底收複,這東城的那些引西邙入境的世家都被抄家緝拿了,估計午時就會通告全城了,鹿城下屬的各縣,目前也在逐步收複,估計三五天,這三郡就基本平穩了。”
齊鈺的話說完,在座的這些人傳來了紛雜的討論聲,一方麵是失而複得的激動,一方麵是世家豪族被清理的驚異,存在了幾百年的世家,就這麼被抄家滅門了?
還有就是有些擔心,三郡剛剛收複,如今的兵源防衛,是否能頂住西邙的報複,若是再次西邙大隊而來,那麵臨的就不會是簡單的占領統治了,那將會是大規模的屠殺和劫掠。
齊鈺喝著茶水,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眾人在那裡討論,可以看的出來,人與人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對事物的認知和態度,也存在著天壤之彆。
有的是害怕報複性的戰爭,決定趕緊回去尋找退路,有的是低聲歎息,一副衰敗模樣,有的則是眼前一亮,感覺到此時正是用人之際,自己也許會有一番機遇。
而更多的則是考慮到如今的形勢下,隻有反擊抗爭,才是景國南方的出路,而自己在這樣的時候該做些什麼。
齊鈺不會去指責什麼,也不會去幫人規劃什麼,從年齡來說,在座的都是叔伯輩的長者,他們應該有自己清醒的認知,有著自己處事的態度,任何人的言語都僅是參考,他們依舊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方式。
直到啟安送上了茶水,紛亂的探討才漸漸地變為沉默,齊鈺知道這是大家再給大腦一個認知的過程,接受到了現實,思考出路,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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