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字、釣魚、泡茶都能沉穩一個人的脾性,當人沉穩下來,才知道自己有哪些不足,而這些不足的改正,決定著一個人的高度。
齊鈺退後一步,欣賞著自己完成的作品,心境沉穩之下,又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齊鈺的字裡帶著悠然之態,一筆行草特有的端莊和靈動,一筆一劃婉轉流暢又不失雕琢。
身後的陸清塵嘴裡“嘖嘖”的發出聲音:“詞好,字也好,婉轉靈動,好!”
齊鈺自知自己和陸清塵的差距,自己的字重在新奇,例如飛白,例如瘦金體,可是論及草書楷書這類的常規書法,自己和對方有著很大的差距。
筆鋒的運用,落筆的力度,濃墨淡寫的把握,自己和這些常年沉浸在這一道的大家比起來,還是個業餘愛好者。
陸清塵指著齊鈺摘寫的幾句詩詞讚賞道:“這兩句道出了三分淡然,三分不甘,還有著幾分對命運的不忿,這怎麼看都是個被貶落的官員,那自尊心作祟之下的碎碎念。”
齊鈺一琢磨還真是,這位還真是被貶之後,吟詠出了這後世被傳頌幾百年的名作,很多人都當做肆意灑脫的同感名句。
齊鈺對著陸清塵豎起大手指:“您這看的真準,這還真是個官場失意之下人物所做,還真帶著幾分不甘的碎碎念。”
陸清塵隨口吟詠出齊鈺書寫的詞句:“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念完之後嗬嗬笑著:“是個有些矛盾的文人,心有文人的清高風骨,但是追求仕途的一番成就,我估計哪位帝王也不想要這些,動不動一首詩詞傳千古的臣子,那就是讓自己遺臭萬年嗎,哈哈哈哈~”
兩人說著話彩兒來扣門,進了屋門彩兒輕聲的問道:“殿下,前麵就到了朱洲了,我們需要在此停靠麼?”
齊鈺擺擺手:“我們帶的淡水、蔬菜、以及食材都是足夠的,這裡即使停靠,也采買不到什麼,兵荒馬亂的人都逃難了,這十室九空的地方,就不停了!”
彩兒有些眼神落寞的嗯了一聲,似乎還帶著一絲絲的遺憾,齊鈺對彩兒一直很是關心,所以小小的失落,齊鈺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彩兒,莫不是有什麼事情麼?你可以直接和我說的!”
彩兒連忙擺擺手,怕齊鈺誤會自己的想法,有些委屈的回複道:“彩兒,彩兒的家鄉就在這裡,我記得這裡是彩兒的家,可是我記不得自己的家,具體在哪裡了,我隻記得家門口有一棵好粗好粗的大榕樹,王妃當年就是在這裡收留的彩兒。”
齊鈺看著說著說著掉了眼淚的彩兒,心疼的趕忙上前摸摸彩兒的頭頂,拿衣袖替彩兒擦掉了眼淚,對陸清塵說道:“我們不急著趕路,在此停靠一日,我帶著侍衛陪彩兒去看看,放心,我不會深入,有危險我會儘快撤離。”
彩兒連忙焦急的和齊鈺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彩兒可不敢耽誤船隊行進,更不敢讓先生麵臨險境,彩兒隻是想著,如果船隊要在此停靠,彩兒能下船,對著家鄉的方向燒柱香祭拜一下,因為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回來。”
齊鈺有些心疼這個懂事的小丫頭,一直都是不吵不鬨,處處都在為自己著想,即使知道自己受寵愛,也從不會因此而驕蠻,依舊是那個處處小心翼翼,怕給自己惹來麻煩的小丫頭。
齊鈺還未說話,陸清塵就開口道:“停一天吧,可算是有個理由,能下船沾沾地氣了,這每日生活在船上,我這西北的身子骨,可真是受不了,你們去看看,我帶著朝顏青黛上岸烤肉吃,我也給自己過一天神仙般的生活。”
齊鈺很配合的回複著:“好嘞,我再讚助您一瓶好酒,你就安穩的休息一天,隻要您不把自己埋土裡,您就可勁的吸收大地滋養吧。”
齊鈺回身拍拍小彩兒:“趕快去喊果兒大俠,還有沐沐他們幾個,咱們今天騎馬過去轉轉,你問問小雲念要不要出去玩,帶著她一起。對了,讓果兒安排特衛隨行,全員配號角箭囊。”
等彩兒滿臉感激的走出船艙,陸清塵笑著說道:“這個小彩兒啊,太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她每天腦子裡能裝下你身邊所有人的事情,能把每個人都照顧到,唯獨想不起自己來,我很少見彩兒換新的衣服,總是那兩身,漿洗乾淨後來回替換,你呀,以後多關心關心這個娃娃!”
齊鈺趕忙點頭回應,其實齊鈺對彩兒很關心,甚至怕彩兒委屈自己,給銀子都是一張張的銀票,可是彩兒是個簡單的性子,不喜歡裝扮。
齊鈺也一直對彩兒有著固有的印象,覺得彩兒就是那個樣子,換了裝扮好似找不到彩兒了一樣,所以從未在彩兒穿衣上去挑選,就是果兒穿作戰服,彩兒要求了一次,自那以後還真沒有顧及到。
自己的花銷也是彩兒負責,所以彩兒那裡的錢財不少,但是一筆筆的記載的很清楚,齊鈺拍拍腦瓜子,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這個丫頭啊!
隨即和陸清塵解釋道:“我這也是忽略了,我的消費都是彩兒在支付,包括我們出去吃喝采買,我也會定期給彩兒一大筆銀子備用,這個丫頭啊,生性謹慎處處小心翼翼,又在王府裡做侍女,什麼事情都考慮的太全麵,她這是因為管理錢財,在避嫌,怕大家誤會她動用公款滿足自己的私欲!我疏忽了她的秉性,回去後我把大家喊到一起,把每個身邊人的月奉都講明白,月奉透明,不過我也會根據不同的狀況,調整大家的獎賞。彩兒和果兒他們幾個常年在我身邊,以後衣物服飾,包括飾品,這些都算做我個人支出就好,他們也代表著我的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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