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你和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你是遼東人,我是四川重慶人。”
“我們白杆兵,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趙率教。我不可能聽你的,不要想著指揮我。
趙率教聽完這番話,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好。既然這樣的話,我隻能派探馬前往鐵原。像閣老稟告。”
馬萬年表情嚴肅,雙眼直視趙率教:“隨你便。五十桶猛火油,還有一百車的引火之物。都存放在山海關內的倉庫。”
“這些猛火油,都是陛下親手提煉,做出來的。”
“司禮監和內閣,希望袁閣老能...儘快的撤回來。特彆是遷移漢人百姓入關!”馬萬年緩緩開口,表情凝重。
趙率教皺了皺眉頭:“撤回來?難度不小啊。皇太極的正白旗,多爾袞的正黃旗,都在錦州。”
“我不可能見死不救。”
“如果現在撤回來,撤回山海關。很有可能被皇太極和多爾袞,率領騎兵尾隨追殺。”
趙率教語出驚人:“萬一,閣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付不起這個責任。”
馬萬年沉吟一會,給出建議:“那像京師,像朝廷求援。”
“好吧,我寫一封求援信。通過錦衣衛的渠道,八百裡急遞送入北京城。”
.....
遼東,開原。衙門府,內院東廂房。
內閣首輔袁可立,接到了錦州守將何可綱的書信,不由得麵色凝重起來。
祖大壽表情嚴肅,身穿甲胄。單膝跪倒在地,雙手抱拳:“閣老!皇太極和多爾袞回來了,包圍了錦州城。”
袁可立表情肅穆,看著祖大壽:“錦州守軍,有多少人?”
“隻有兩萬人。守將何可綱,原來是我的副將。”
祖大壽緩緩站起身,沉聲道。
袁可立心裡有了底:“兩萬人,隻要死守。足夠堅守一個月。”
“皇太極,這麼輕易的讓錦州...傳來書信。”
“信使,毫發無傷。”
“這裡麵,十有八九是一個陰謀。”袁可立右手挽起,頜下的長須。用一種肯定的語氣。
“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堅守不出!”
“我們堅守開原城,以及鐵嶺。”袁可立緩緩開口,冷靜的分析起來。
“祖大壽,我們出關的時候。攜帶了大量的鹹魚乾,有10萬石。”
“開戰一來,還剩下多少?會不會斷糧?”袁可立一針見血的開口,問出最重要的問題。
祖大壽沉吟一會,雙手抱拳:“鐵嶺有3萬石魚乾,開原有3萬石魚乾。”
“在山海關,還有2萬石魚乾。”
“節省一點吃,還是可以夠三萬大軍,吃上四十五天。”
袁可立心中大定:“足夠了,現在已經十月份。十月中旬。”
“現在已經是深秋,進入十一月。就要入冬了。”
“遼東苦寒,到時候氣溫驟降。皇太極缺少軍糧,必然會退兵返回沈陽。”
“祖大壽,你派出騎兵。前往鐵嶺,告訴吳襄,堅守不出!”袁可立堅定的語氣,沉聲道。
.....
當天晚上,深夜。
一場秋雨不約而至,大雨滂沱的雨水,衝刷著紫禁城的紅牆和紅頂琉璃瓦。
“皇爺。山海關的信,八百裡急遞。跑死了一匹馬。”
王承恩穿著大紅色鬥牛服,肩膀上還披著一件天藍色雨衣。腳步匆匆走進乾清宮。
朱由檢身穿明黃色龍袍,烏黑的長發垂落至腰間,腰間懸掛一塊純金腰牌。站在窗戶邊,極目眺望。
張貴妃手裡拿著一件貂皮大氅,親自給朱由檢披上:“陛下,外麵風大。還是進屋吧。”
朱由檢看了一眼王承恩:“進來。”
三人一前一後,走進東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