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六月廿七夜。
夜風驟起,星鬥無光。中府之中卻火光突起,爆響連連。袁譚親率三百親衛夜入中城,突襲鄴北糧倉與東廂兵營,火起數處,驚動全城。
袁尚營中,審配倉皇來報:“袁譚舉兵反動,縱火糧道,已奪鄴中北門,現集兵兩千守中宮。”
袁尚麵色鐵青,拔劍而起:
“果然反了!他要趁我外征呂布之際,奪冀州大統!”
“傳我將令,三軍即刻南返,不日破賊,保我家國!”
審配卻皺眉道:“此刻外敵臨陣,主力驟退恐亂軍心。”
袁尚怒斥:“若不平內亂,何以破強敵?若我坐視此賊奪鄴,我還有何麵目見父?”
是夜三更,鄴城火光衝天。
袁譚一襲鐵甲,立於府牆之上,望著袁尚中軍南返,冷笑一聲:
“袁尚,你終於露出獠牙。”
他回身看向左右眾將:“此戰,勝者冀州之主,敗者,屍骨無存。”
逢紀勸道:“城中多世族觀望,若能拿下南城宮門,便可號令全城。應即刻再發一擊。”
袁譚目光森冷:“不必。”
“我要等他親至,再破他正麵,叫冀州百姓都知——袁譚,才是袁氏嫡宗。”
漳水以西,呂布帥帳之中。
探馬連夜來報,鄴城火起,兩軍交戰已成實局。趙雲破安陽南門之守,迫袁尚三軍急返,現空出中營防線。
諸葛亮於帳中輕搖羽扇,神情不動。
“主公,可動矣。”
呂布起身,甲披如霜,唇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兄弟二人打得好,我便做那——送刀的人。”
他大步出帳,登上高台,舉戟指北,沉聲下令:
“張遼率前軍一萬,自漳水西繞入鄴東,封北道。”
“張任整肅主軍,沿舊道十裡列陣,揚旗鼓而不攻。”
“趙雲封南野,令其不出。”
“我自統中軍,壓其南門。”
“今日不打鄴,逼其自亂;明日火滅之後,進軍如破甕。”
鄴城南門外,黎明未至,黑雲壓城。
袁尚率軍十萬,星夜返營,卻見中門拒閉,袁譚親衛列陣府外,未發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