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東流不息,柴桑孤城如石立江畔,自孫策立寨開營以來,便為東吳水師根本之地。營棧連江、庫糧盈倉、舟艦如林,素有“江東之門”之稱。
而今日,三麵圍壓,風聲鶴唳。
東為鄂口,已落瀾台之手;北為濡須,呂布親統中軍大營列陣於堤下;西岸則有趙雲水軍布舟設橋,兵鋒隱現。
柴桑如甕中孤雞,敵兵環立、援軍遙遠。
柴桑守將為孫權族弟孫瑜,年近四十,統兵雖穩,性情卻偏守成。帳中幕將蔣震、鄧當、賀齊等人皆主戰,而孫瑜卻猶豫不定。
“呂布三麵壓營,雖聲勢浩大,然未發一箭一矢,未必真戰。”孫瑜沉聲道。
蔣震卻拍案:“若非真攻,何來鄂口破營、柴桑西岸舟橋三重?將軍不可再拖,一旦敵人列寨封江,我等便坐以待斃!”
鄧當亦道:“高順破鄂之勢銳不可擋,趙雲素以疾戰揚名,一旦我軍動搖,敵必雷霆襲陣。”
孫瑜眉頭緊鎖:“若主公未令固守,爾等是否真欲自行迎敵?”
眾人啞然。
沉默片刻,一小校急報奔入:“敵軍西岸再增五十艘舟,夜設枯旗水燈,似有夜戰之勢。”
孫瑜一聽,頓感心中動搖:“燈旗非實,恐為佯動。”
賀齊冷聲道:“將軍再遲疑一日,城內軍心即散。末將願請戰,夜擊浮橋西營,奪其舟橋,破其鋒銳。”
孫瑜尚未回應,另一名親兵卻又匆匆入營,稟曰:“都督周公瑾遣書至,催我固守柴桑,斷不可輕戰,待其南援至。”
眾將互視一眼,神色各異。
柴桑東南三十裡外,濡須口岸。
呂布立於高台之上,目視柴桑煙火,望營中旗動馬嘶,知敵已自亂陣腳。
他轉頭望諸葛亮,淡淡一笑:“周瑜按兵不動,柴桑又無戰誌。亮公,此局似已可破。”
諸葛亮搖扇笑道:“柴桑者,心之城也。若敵有守誌,此戰難成;若心浮則不攻自潰。”
“我已令趙雲整水營之勢,布‘七舟疑陣’,夜間放影船七艘,自江口而入,佯攻城東。”
“另設‘東岸夜旗’,令士卒披甲列營,三更換旗,鼓不震而聲隱,使敵營內疑有神兵來襲。”
呂布輕歎:“此二謀,雖不傷敵一人,卻勝攻十營。”
諸葛亮起身:“主公,今夜之後,柴桑可試一戰。”
呂布點頭,目光再望向遠處城堞。風吹旌旗如龍,戰意已起。
同夜,建業孫府。
周瑜靜坐書齋,案前點燈未熄。
孫權披衣而入,皺眉道:“柴桑告急,孫瑜連兩封求援。公瑾意欲何為?”
周瑜目光淡然:“呂布未攻柴桑,隻布疑兵,今若輕動全軍援之,豈非正中其調兵之計?”
“況且鄂口已失,柴桑若陷,我東吳糧庫儘毀。吾意不在柴桑,而在再築一線,退守建業,聚兵而守。”
孫權蹙眉:“讓柴桑自守?此言何意?柴桑若亡,呂布可長驅直入,至時我江東腹地皆失屏障。”
周瑜平聲道:“正因其勢已破,才應收勢,勿追破城之義。”
孫權默然半晌,道:“此非你我一人之國,來日我將召議群臣,再決是否援柴桑。”
他轉身離去,隻留周瑜一人,獨坐燈下。
夜深三更,柴桑城中驚雷忽作。
西岸水麵驟然起火,數艘瀾台影船乘風破霧,仿佛破空來襲。營內急鼓未響,敵已似神兵自江而登。
孫瑜倚樓遠望,見江麵火旗飄動、刀光如雪,驚恐之間又聽東門傳來一陣呐喊。
“敵襲!敵襲東門!”
他心神俱裂,大喝:“快!點兵應敵!”
然臨敵前,哨兵急報:“影船未至岸!是虛陣!”
孫瑜一怔,忽覺通身冷汗。正思應對,又見江東水堤忽現一整排黑甲兵影,旌旗列陣,無聲而立。
鄧當提兵至,見狀驚道:“將軍,敵真布陣於堤?!”
孫瑜木然數息,竟說不出話來。
翌晨。
呂布坐於濡須大營中軍帳。
趙雲入帳稟報:“昨夜敵營警鼓四起,柴桑半夜三更急調防兵,守將連營皆起,疑心已亂。”
諸葛亮拱手道:“今夜再襲東棧,明日清晨起戰鼓一刻,以擾其晝防,三日之後,可發真攻。”
呂布點頭,一字一頓道:
“那就——破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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