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東流,山風微緊。伊水戰線,瀾台三策布局已至最後一環。
趙雲擾糧、張遼誘敵,皆已得手,而諸葛亮親定的最後一計——“空關三引策”,今夜即將落子。此策並非在敵人眼前布陣,而是在敵人心中設陣。所謂“三引”,一引其兵誤判,一引其將輕調,一引其心內崩。
此計所設之地,是許都與洛陽之間的一處廢棄古道,名喚“臨穀關”,地勢險峻,三麵為壑,一麵斷路,向來不列主道,戰時亦罕用。但正因不設防,不入軍謀之常,被曹營所疏忽,正是誘敵絕佳之地。
早在半月前,諸葛亮便命人暗地開路、整坡、偽設營壘,並布下“引響陣”、“木兵林”與“火煙轉向壑”,將整座穀口打造成一座“假象實殺”的棋盤。他未曾親自督軍,卻布下千步殺機,隻待敵人自入。
張合此時軍中已然疲憊。自趙雲破糧以來,三道軍糧未曾穩定一天,張遼誘敵後,他又接連錯判三次主陣方向,左右分兵皆無功,營中軍心不穩,斥候誤報頻出。他雖疑陣為虛,然又懼若真棄洛陽南線,主公震怒難當,於是下令調出三營,總計六千餘兵馬,由副將韓崇率領,經臨穀小道,繞道突襲瀾台北後,以圖一破疲局。
此為破局之動,實為敗勢之起。
入夜時分,韓崇所率部隊前鋒已越穀口,見臨穀關空寂無兵,僅餘破帳三五、焦木成灰,似是舊營廢地,風中更有一縷稻草燃儘後的微甘焦味。士卒之間哄然,有人低聲道:“果然瀾台棄守。”
韓崇不敢大意,令斥候前出,探得三道林壑皆無伏兵,營中留痕繁多,像是近日撤退倉促。他雖疑惑,但心知自己本非正將之位,此番若再推延,恐受張合重責,於是下令三營全軍夜行,入穀宿陣。
然而他們未察覺,此地四壑之中早已設下“回響引聲陣”,每當鐵甲摩擦、兵馬齊動,便於林間自然放響,若有大軍奔行。尤其中穀低窪處,諸葛亮親令於樹上懸掛銅鈴七十,布於風勢交彙之處,士兵行過時鈴聲四動,穀聲如潮,宛若萬人行軍。夜行之軍雖未見敵,卻已亂意。
夜未及三更,穀東高處忽起狼煙二道,旗幟倒懸,映入夜空之中,又有破旗三麵於林梢揚動,上書“趙”“諸”“瀾”三字。韓崇驚悚,急令設防,卻未料東壑穀坡之中百餘木兵於風中晃動,營火映照之下,竟如真軍而立,有兵卒大驚失措,高喊:“敵軍設伏!”
穀中兵將人喊馬嘶,陣型混亂,一連三營之間錯失指揮聯絡,前軍誤將後軍為敵,後軍疑前軍逃逸,亂陣之中竟自相衝撞,未戰先亂。
而這一切,正是諸葛亮欲見之局。
臨穀之外三十裡,張遼伏於石原峽邊,一直未動。他早已算準,張合定會因連敗而求偏鋒之路,臨穀一旦誤入,韓崇三營自亂,正好以伏擊之名完成東線“封鎖關口”之實。他並不需追殺全軍,隻需重傷其旗、擾其指揮、破其鋒心即可。
三更半,張遼兵起,千騎破林如雷,旌旗倒掛,黑火為引,騎軍夜奔穀口,一陣突殺之後韓崇旗帳被燒,其本人倉皇奔逃,營中軍書、信號、糧冊儘為瀾軍所得。
穀中殘軍潰出已不足三成,皆向北狂奔,圖歸許都,卻不知許都中早已有趙雲夜破的密使所布虛訊,假言“瀾軍北調,定陶兵空”,令曹仁誤發三千援軍西進,主城兵力空虛。
而定陶之中,諸葛亮手執韓崇旗帳殘骨,望著火光之色,低聲道:“三策既成,敵已生疑。”
他隨即落筆於軍策正冊,寫下:“穀封、糧斷、心裂,東郡戰勢已合。”下令全線部署轉入第二戰序:洛陽圍戰前備。
呂布得報,不言一語。隻取洛陽輿圖,於上以朱筆重圈三點:宜陽北門、洛水浮橋、伊渠糧庫,隨後低聲說道:“此三地不破,曹營不亂;此三口封鎖,許都可取。”
而遠在許中之內,曹操於月下收讀密信,得知韓崇潰敗、張合困擾、糧倉不繼之事,撫案長歎,語帶寒意:“彼不過三計,已拆我四策。”
荀彧勸曰:“將軍不必焦躁,彼謀雖密,我軍尚有本陣未動。”
曹操卻搖頭,盯著洛陽城方向,眼神中多了一絲不安與凝重:“亮之謀,子龍之勇,張遼之銳,三人合戰非為攻,而為奪我全局……呂布此人,不出營而兵先至,不稱帝而人已歸。此戰若不決勝,再難治矣。”
當夜,許中城中高懸急報三道,三十六地斥候全部撤令,許曹親自書下五字文令——
“洛陽,不可失。”
而在定陶城東,趙雲率殘兵歸營,衣甲未解,直入軍府,將奪來的曹營調令、副本、夜哨章法、前線兵糧冊卷一一呈上。諸葛亮翻看良久,麵色愈發寧靜,輕聲對趙雲道:“子龍,這一戰你不殺一將,卻破敵十策。”
趙雲拱手抱拳,肅然道:“願為先生再取一城。”
諸葛亮抬頭望著晨曦初起,道:“下一城,便是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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