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色尚未爬上江都北麵的山嶺,夜火餘煙仍在空中盤旋,帶著血腥與焦灼的氣息。昨夜蜀軍突圍之戰,屍骸遍野,烏鴉與野犬爭食,天地之間似乎都失去了顏色。劉備帶著不足千餘殘兵,被護衛們連夜護出,奔入荒山。他衣甲破裂,麵色憔悴,雙目布滿血絲,連劍都在顫抖。他心中清楚,這已不是一場普通的敗仗,而是蜀漢根基的斷裂。昔日麾下數萬精銳,此刻隻剩殘渣餘孽。他強忍淚水,抬頭望著山嶺儘頭,心中念叨:“二弟,三弟……你們是否尚在?”
關羽卻已深陷絕境。他率領的偏師數千被呂布鐵騎攔截在亂石穀內。穀道狹窄,山壁高聳,適合設伏,卻成了蜀軍的牢籠。瀾台軍的騎士如洪水般一波接一波衝殺,刀光戟影在狹道間反射出冷冽的光。關羽左衝右突,偃月刀所到之處血花飛濺,然而他身側的親兵越來越少。馬蹄聲震地,敵軍的吼殺聲蓋過天地。他心中怒火翻騰,卻越發冷靜,低聲喃喃:“大哥,三弟,你們若在,他關羽必不獨存。”忽有敵將高喝:“呂主有令,生擒關雲長者,賞金萬兩!”鐵騎紛紛壓來,刀戟如林。關羽一聲冷哼,揮刀連環三合,三騎連人帶馬被斬落。他目光森然,心中隻有一念:哪怕血儘刀折,也要殺出一線生機,絕不能負大哥所托。
張飛的境況更為凶險。他斷後之軍被瀾台騎步夾擊,逼退至江灘一隅。江水滔滔,卻已無舟可渡。張飛怒吼如雷,蛇矛翻飛,硬生生在亂軍中開辟出一片血海。他全身浴血,麵目猙獰,猶如修羅降世。敵軍見他如瘋虎般衝殺,紛紛心生懼意,卻在呂布將領的驅策下不敢後退。張飛殺得雙臂酸麻,卻毫無半點退意,他聲嘶力竭地大吼:“劉玄德是我大哥,關雲長是我二哥!若要取我性命,先踏過俺老張屍首!”呼喊聲震破長空,竟壓過了江潮之聲。
然而無論關羽、張飛如何拚死,他們已孤立無援。吳軍的承諾支援未曾出現,反倒有斥候回報,江東營盤仍在靜坐觀望,未發一兵一卒。此乃東吳與呂布暗中的默契:讓蜀軍在鐵蹄下流血,再伺機觀望收拾殘局。劉備藏身荒嶺之時,接到探報,頓時仰天長歎,淚流滿麵:“孫仲謀,你言援我,實則賣我!大漢至此,天亡耶!”
夜幕再度垂下,關羽的偏軍已不足千人。火光映照下,他披發仗刀,獨騎突陣,馬前屍橫,衣甲皆赤。他雖力戰連斬數員,但終究力竭,坐騎亦中箭踉蹌。偏軍的哭喊與潰逃聲在穀道回蕩,如同喪鐘。關羽仰天一歎,緩緩吐出一句:“若今日我殞身此處,願來世再與大哥三弟共舉大義。”話音未落,他再度揮刀衝殺。
張飛亦至絕境。江灘屍堆如山,血水浸透泥沙。他的雙臂幾欲斷裂,眼中血光彌漫,蛇矛已卷不開長勁。他忽然想起昔日與劉備、關羽在桃園中歃血之誓,三人結義一笑,仿佛猶在昨日。他怒吼一聲,將最後一股力氣彙於矛尖,猛然將敵陣撕開。血浪翻湧,他卻幾近力竭,胸口中箭,鮮血噴湧,身形搖晃。仍是怒目圓睜,不肯倒下。
另一邊,呂布勒馬立於山丘之巔,赤兔嘶鳴震耳。他靜靜俯瞰穀道與江灘的血戰,目光如冷電。他知關羽、張飛是劉備賴以生存的根基,若今日折損,則蜀漢根基將徹底崩潰。然他並未急令圍殺,而是放任鐵騎壓迫,逐步消磨兩人軍力。諸葛亮在他身側輕搖羽扇,低聲道:“主公,東吳按兵不動,蜀軍自困囹圄。待其力竭再收網,方可一舉成擒,省去追擊之勞。”呂布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他並非不敬關羽、張飛之勇,然大業當前,他不能容蜀漢再存轉機。
血戰至三日,天穹低垂,寒雨驟下。山穀、江灘儘化泥濘,血水順雨流淌,仿佛天地同哭。關羽與張飛各自陷陣,雖猶如神魔,卻終究勢孤。劉備在荒嶺中遙望血光,肝腸寸斷,淚聲嘶啞,猶如萬刃割心。他知道,此一敗,蜀漢已入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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