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城下血戰_三國戰神:呂布逆天改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52章 城下血戰(1 / 1)

霧從江麵緩緩爬上城牆,像一條潮濕的白蛇纏住建業的磚縫。拂曉的鼓角尚未響起,城頭的風旗已在暗潮裡輕顫。昨夜的屍骸還未收淨,血水被夜露稀釋成暗紅的印跡,順著女牆的縫隙蜿蜒而下,落進護城壕。東吳的弓手頂著露水揉了揉酸漲的臂膀,又把弓弦拽得更緊,努力不去看垛口外那一眼望不儘的黑色營帳。那裡,瀾台軍在沉默中呼吸,像一整片山海,等待第一聲命令。

第一聲命令在辰時初刻到來。北岸的鼓聲如潮,先是低沉的三下,再急促似雷地滾了九通。營頭旌旗齊起,盾車軋地,轆轆如雷,瀾台軍步卒列成層層疊疊的方陣,鐵甲斑駁卻整齊得像一麵牆。高順親自立在中軍之前,手按長戟,目光穿過霧靄,盯住建業正門那一抹冷鐵。他的陷陣營持厚盾在前,弩手與長槍手緊隨其後,木製衝車被牛皮濕氈包裹,幾名壯漢赤膊攀著絞繩往前拖拽,腳步踏進泥漿,濺起的泥點把他們的臉塗成一張張猙獰麵具。更遠處,龐統統率的床弩與投石機已支好架勢,弩臂繃直如弓背,石罐裡灌的是瀝青與油膏,火把一挨,吞吐黑煙。

“鼓!”高順舉戟一斜,聲音不高,卻像一塊石頭投入深井,漣漪四散。鼓手的槌子一起落下,大地跟著顫了顫。衝陣的號子從每一張嘴裡迸出,霧被撕開了口子,鐵流便洶湧著撲向城壕。

城頭的銅鐘被敲了三記,孫權披青黑兩色的鱗甲踏著木梯上來,靴底還沾著昨夜濕凝的血。他沒有戴冕,隻把頭發束得極緊,鬢角的白絲在晨風裡露出刃光。他走到女牆後,拿起望筒看了一眼,便把望筒遞給身邊的陸遜。陸遜不看,他的目光在城內外遊走,像在一幅尚未落筆的陣圖上尋找缺口。孫權按劍,聲音清朗卻無溫度:“傳令——弓弩,三輪齊發;床弩,打盾車;鬥柵下的火油,聽我令!”

弦聲像驟雨劈下,第一層箭雨把陷陣營的前排釘在泥裡。有人倒下去,後麵的人就從他背上踏過去,盾仍舊高舉。床弩的巨矢呼嘯著插進盾車的牛皮裡,有的穿透了車胎,有的釘死了拉繩的手,血跡沿著繩索滴答落下。龐統的火罐在此刻躍過城垛,點燃了吳軍在壕外布置的拒馬,火頭逆風燒起,像一排扭動的舌頭舔著城根。下層的吳兵掄著濕氈去壓,濕氈冒煙、焦臭,撲在他們的臉上;上層的軍士把長鉤探出,勾住衝車的屋脊,十餘人齊聲號子,把衝車往一旁拽歪。一盞茶以後,第一輛衝車傾倒在壕溝邊,滾成碎木,壓死了幾個正前壓的瀾台兵。高順眉頭不動,隻往前一指:“第二車!”

石罐在空中劃出弧線,吳軍的火炬也從城上拋下。兩種火在半空擦肩,各自墜地,各自蔓延。城下很快便熱得像夏天,甲胄燙得燒手,士卒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焦油的味道。周泰拖著一柄劈刀從城內疾奔上來,他的肩甲缺了一角,是昨夜巡城時被亂箭剮的。他穿過一隊挎弓的少年兵,伸手把其中一個肩膀按回牆後,低聲道:“頭不要露得這麼高。”少年兵點頭,喉結在薄薄的皮膚下滾動。周泰沒有再看他,他把手裡的刀在城垛的一角蹭了蹭,刀背上的水汽被熱風烘乾,立起了白色的熱痕。

高台上,諸葛亮立在一麵黑色的幄帳邊,羽扇緩緩地、極緩極勻地搖著。他的眼睛像兩柄藏在鞘裡的刀,收著光,偶爾才在某個角度閃出一道冷芒。身後是呂布,赤兔不安地噴了兩口熱氣,蹄子在地上刨出泥印。呂布的指節壓在方天畫戟的戟刃上,戟刃沉默地反射著城頭跳動的火。他看了很久,才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極短的輕哼:“再壓一線。”諸葛亮把扇子往上一挑,傳令的旗幟隨之落下一格。左翼的張遼帶了兩千快騎貼著江岸轉去,從吳軍的糧道背後繞開。再遠一點,幾艘低矮的快舟順流而下,船艏釘著鐵角,船身披了濕帆,像一群伏地的獸,靠近到城根水門的位置猛地撞上去。

“水門!”陸遜的聲線不高,卻像長針直紮入耳骨。他一回頭,已經看到淩統帶人朝下層石階飛奔。兩支煙花從城內射到江麵,像兩朵在灰幕裡匆匆綻開的白花,訊號軍當即擂起短鼓,水門上的鐵閘“吱呀”著半拉下來,兩根粗鏈在槽裡急速滑動。第一艘快舟已經頂住閘腳,船頭破裂,幾條黑影從水裡一齊探頭,手裡是扒鉤與短刀。淩統衝到石門邊,不等親兵搭起木橋,整個人就拽著橫梁猛地一擺,像一條怒豹從牆頭躍下去。他的長戟在空中唰地一掄,把第一個攀上來的瀾台兵從脖子處截斷。血柱靠著水汽炸成一朵紅霧,淩統落地,腳下一遝,兩步蹬上船舷,掄戟如風掃蘆葦。後麵的吳兵這才壓下驚愣,一窩蜂從石階殺下。水門處的紅黑很快混成一團,浪聲、金鐵聲、斷喝聲在狹窄的石廊裡翻滾,像是無數隻鼓在一處被擂響。

城門口的攻勢沒有停。陷陣營第三輛衝車在燃燒中貼上了門板,巨槌從車頂擺臂式落下,第一擊打得整個門洞震出聲浪,第二擊門背後的橫梁裂了一道紋,細細的塵從梁上飄下來,落在守門校尉的睫毛上。他沒有眨眼,短短地吐了口氣:“倒沙袋!”十幾隻被油布包著的沙袋從門洞上方的鬥室裡擠落下來,沿著鐵釘的斜槽嘩啦啦砸在門背,橫梁的裂紋頓時不再擴開。緊接著,城頭的斜插孔裡伸出兩支鐵叉,把衝車的屋脊死死頂住,火油再一次傾下。衝車裡的幾名瀾台士卒把濕氈在頭上一罩,踩在火上硬往前挪了三寸,巨槌再一次落下。第三聲撞擊把門栓打得整整挪開半寸,木頭裡悶悶地發出抽泣似的聲響,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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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周泰一聲喝,身邊的弩手齊齊把巨弩抬起來,向著衝車艙內的黑影一通攢射。巨矢紮在濕氈上,濕氈塌下去,露出裡麵已然被煙氣熏得滿臉漆黑的士卒眼睛。他們的眼白在煙塵裡發了一瞬亮光,隨即被第二輪箭壓滅。衝車終於在第四次撞擊前被架起的石輥撞歪,重重地側倒在火海之中,發出一聲像人喉嚨裡擠出的長歎。高順抬眼看了一眼天色,霧薄了,風起了,火勢偏向城外,更遠處的投石機已經換上燃膏罐,石罐在空裡留下暗紅的尾跡,像有人用刀子在天幕上劃開的血口子。

呂布一直沒有說話。他在看孫權。兩人隔著一城一江,像隔著兩段命。孫權站得筆直,像一根矛釘在城頭,風把他的披風吹得獵獵,披風下的甲鱗一片片吞吐冷光。有人在他腳邊倒下,手還攥著沒發出的令牌,他把令牌從死人手裡抽出來,遞給旁邊的副將:“按令行事。”副將應過,跑得跌跌撞撞。孫權眼角的一條細紋忽然深了些,那是極小極小的遲疑,像一粒沙子進了眼,他很快又把它憋回眼眶裡。他身後是張昭,滿麵灰白,口唇緊抿。張昭的眼神許多次想挪向主公,卻每一次都被那一身甲的冷硬壓了回去。他忽然覺得很冷,仿佛身處的不是夏末而是深冬,他聽見自己在心底歎了一聲——他知道這不是他擅長的季節,他能做的,隻是在主公站著的時候彆倒下。

戰事把白日拖得極長極長,辰時打到巳,巳又拖到未。城外的血泥在陽光裡泛著暗沉的光,像把整麵大地都抹成了濕漆。吳軍的戰鼓打得破了皮,鼓麵上一處處補丁,鼓聲的節拍也漸漸散亂。瀾台軍的牙旗倒了一杆又立起一杆,陷陣營士卒的厚盾被火燒得脫皮,露出裡麵被斫得參差的木骨。他們開始輪換,以十人為伍,一隊一隊貼著盾牆往前遞,盾牆好像一條黑蛇,蜿蜒著一點一點把尾巴壓上城根。突然,城頭右側一陣騷動,一麵吳軍的小旗歪了歪,有人好像被拉扯著跌出垛口。原來是一名守卒的腿被石塊砸斷,痛到極處本能地往後一縮,擠得旁邊兩人失了腳。就在這一瞬,城下的梯子頂端忽然探出一隻手,那手黑得像煤,五指叉開,扣住了垛縫。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淩統在人群裡一眼看到這幾隻手,幾乎沒有思索,長戟帶著呼嘯的一弧割過去,三隻手齊根落下,血像噴泉一樣灑在城磚上。他沒有再看,翻腕又掃,把接著要探上的腦袋拍碎在女牆角。破碎的頭顱滾下去,砸在梯背,梯子下的人群嘩然向後一個起伏,像潮裡起了個回浪。

“再添箭囊!”陸遜的嗓音微微嘶啞。有人送上來,他接過來親自往弓手身邊分。他的指節上起了血泡,袖口被火星子點出幾個小孔,他毫不在意。突然,一名傳令兵衝上來,臉上全是煙灰,隻白著兩隻眼:“報!南門外的糧道被敵騎截斷,張遼繞過了後河!”陸遜隻點了下頭:“知道了。”他沒有抬頭看孫權,他把手按在城磚上,感覺這塊石頭的顫動從指尖爬到心口:城在喘,喘得很深。孫權聽見這“報”,喉結動了一下,立刻壓住:“城不許亂陣!把倉場的鑰匙收上來,按卒伍分發乾糧。再傳我令——敢盜取者,軍法!”

夕陽刮過天沿的時候,龐統的投石機收了火罐,換上碎石與鐵蒺藜,把滿城的女牆敲得直冒粉灰。弩車的巨矢穿過火煙,插在城內的街路上,插在院牆裡,插在屋頂的瓦脊上,把剛剛從門檻探出半截身子想看一眼外頭的婦人嚇得跌坐在地,懷裡的孩子被她抱得更緊,孩子卻在她懷裡哭不出聲。他們再也不知道哪一陣鼓聲是進攻,哪一陣是撤軍,隻知道隻要鼓響,屋裡的燈就要滅,鍋裡的米就要挪到更靠牆的一邊,床邊的包袱要再摸一摸,確認裡麵的換洗衣裳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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