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血雨腥風尚未平息,街巷間的火光依舊映照半城。瀾台軍鐵騎縱橫,屍體橫陳,世家府邸的朱門灰飛煙滅,血與火將帝都撕開了醜陋的真容。原本以為能操弄局勢的豪門,頃刻間發現自己已成羅網中的獵物。
司馬府的庭院中,火光透過紙窗投下跳動的影子。司馬懿負手而立,臉色陰沉,額角的青筋微微鼓起。他眼見大勢傾覆,世家子弟的抵抗頃刻土崩瓦解,本應借亂而起的機會,卻成為呂布以鐵血清算的契機。
“王者之局,竟是如此……”他低聲喃喃,目光卻愈發陰鷙。
管家倉惶而來,跪地顫聲:“主公,禁軍已封鎖坊口,外出之路儘數被截!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司馬懿目光微動,片刻沉默,方緩緩道:“走?逃往何處?洛陽已成鐵籠,城門緊閉,水路儘斷。欲走,唯有自陷虎口。此刻,唯有蟄伏,待其鋒芒過後,再謀一線生機。”
他揮袖,示意全府熄燈。司馬府頓時陷入黑暗,隻餘遠處廝殺聲如雷。
然而,暗流並未因血色籠罩而平息,反而愈發洶湧。
世家之中,有人瘋狂反撲。王氏與陳氏尚有私兵數千,聚於西市,築壘死守,弓弦嗡鳴,血戰至天明。死屍堆積如山,仍有人高呼“世族不滅,洛陽不屈”。他們明知大勢已去,卻要以死相拚,以求立一段血性傳承。
也有人開始屈服。
夜半時分,荀家、楊家派人秘密入宮,叩首求見,願交出族中子弟與家中私兵,隻求保全族脈。宮門之前,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世家使者,滿臉灰敗,聲嘶力竭的呼號,竟在宮牆之外回蕩如喪鐘。
禦書房內,諸葛亮與賈詡對坐,皆沉默良久。
賈詡終於開口,笑容陰冷:“世族亦分三流。頑抗者,不必留;投降者,可削筋去爪,留作空殼;猶豫者,必設陷阱,引之自投羅網。陛下之意,正是欲借今夜將其儘數收割。”
諸葛亮卻搖頭,歎息一聲:“血流成河,雖可肅清一時,卻會種下更深的恐懼與陰影。臣恐千秋之後,世人隻記鐵血,不記仁政。”
賈詡反駁道:“仁政?若無鐵血,仁政便是紙上空言。陛下此舉,乃為百年大計。今日不除,明日便亂。”
兩人目光交鋒,火光照映之間,竟似天地間兩種治世之道在禦書房中交織。
荀彧緩緩走入,麵容蒼白卻堅定:“仁與威,皆不可偏廢。但眼下,唯有威能壓世,否則洛陽之根不穩。諸葛公,時機未到。”
宮外忽傳號角長鳴,鐵騎再起。原來呂布已下令,圍剿西市最後的抵抗。瀾台軍戰陣森然,長戟列成鐵牆,硬生生將世家私兵壓碎。血流如注,街石之上,屍骨成山。
高台之上,呂布負手而立,目光冷若冰霜。他俯瞰那片血火交織的慘烈畫卷,仿佛一尊冷漠的天神。
“亂,自亂其身;朕,隻需收割。”
這一刻,滿城血雨皆似為他所掌控,洛陽的命脈在他手中緊緊攥住。
然而暗潮仍在湧動。
司馬懿靜坐於黑暗之中,唇角泛起一絲森冷的笑意。他明白,此刻並非出手之機。但在血火之下,越是壓迫,越是屠戮,便越能種下仇怨的種子。而種子,終有發芽的一日。
“呂布,你以鐵血收網,卻忘了——網雖密,總有隙。”
他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冷芒。
這一夜,洛陽城上空的火焰猶如煉獄,而在火焰背後,更深的暗流,正在悄然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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