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叛軍踏破西直門的瞬間。
被一陣龍吟般的暴喝釘在原地。
“逆賊,休得放肆!”
上京城內騰起滾滾煙塵,五千匹青海驄飛馳而來......
趙承羨身披亮銀鎧甲。
手持虎頭鏨金槍。
“長槍在前,刀盾在後,列陣!”
趙承羨一聲令下。
五千玄甲禁軍整齊劃一,鐵甲鏗鏘聲霎時響徹長街。
第一列重甲槍兵踏步如雷,丈八點鋼槍下壓四十五度,槍尾抵住戰靴鐵環,槍尖織成寒星密網。
第二列刀盾手錯步穿插,玄鐵重盾轟然相扣,恍若盤踞宮城的黑龍突然睜開鱗甲。
趙承羨其實根本就沒去汴州。
為了迷惑魏相的眼線。
走到半路才折返回來。
而後一直埋伏在上京......
魏相看到二皇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二殿下?”魏相振臂狂笑,“你以為就憑這五千禁軍,就能擋住老夫十年籌謀?”
“全軍聽令!”
“衝陣!”
叛軍鐵蹄震得城門嗡嗡作響。
最前排的重騎突然扯開披風——竟全是身覆鐵甲的西涼戰馬!
......
......
——相府後院——
魏相夫人站於庭院中央,手中把玩著一支烏金簪子。
“妹妹們,且在這後院好生待著。”她嗓音裹著蜜糖般的親昵,眼底卻凝著三尺寒冰,“若是誰要學那撲火的蛾子——”
話落瞬間。
她手腕猛地發力,將簪子狠狠刺入身旁的檀木小幾,生生剜下半片雕花,“姐姐少不得要替她修修翅膀。”
趙慕卿那纖細的手腕被繩索勒得發紅,“夫人就不怕魏相失手?與他一同死無葬身之地嗎?”
“夫妻本同根!”相夫人神色冷凝,她刻意提高聲調,“他死我也不會獨活!”
“況且相爺心思謹慎,早有萬全之策!”
“公主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說罷,相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
翠花夾著腿原地轉圈,臉上憋得通紅,完全不顧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我要窩尿!”
“憋不住了!”
“要尿褲衩了!”
“真要尿褲衩了!”
趙慕卿睫羽輕顫,唇角微不可察地陷進梨渦。
貴婦堆裡傳來尖酸的譏諷:“這宮裡的丫鬟怎麼這般粗鄙?”
“也不知道公主怎麼會留這樣的人在身邊伺候。”
“可不是,連點體麵都不顧,這要是我家的丫鬟,早被打死十回了......”
翠花毫不客氣的回懟:“人有三急的嘛,管天管地,還管得著人拉屎放屁呢!”
相夫人眼角直抽抽。
她輕閉雙眼,揉了揉太陽穴道:“公主平日裡管教下人,怕是太過寬鬆了些。”
“來人!”
再睜開眼時,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煩躁:“把這小蹄子扔去茅房!”
幾個侍衛會意。
一左一右的架起翠花,半拖半拽地將她帶了下去。
翠花裝出一副嚇得不輕的樣子,身體軟趴趴地任由他們拖著,“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憋不住啦!”
被拖著走過一條長長的石子路。
四下無人。
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和翠花的嘟囔聲。
翠花瞅準時機,猛地一扭身,掙脫了左邊侍衛的鉗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