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乘皺著眉頭:“若沒有假死這一遭。”
“陛下就會覺得父王是在不清楚他意圖的情況下,被動地接受安排。”
“如此一來,陛下依舊會對父王的忠心存疑!”
“但有了這一出就不同了,此舉意在告訴陛下,父王知道了他的心思,卻依舊接受安排。”
“這代表我們王府沒有二心,甚至主動送上一個把柄,讓陛下覺得可以掌控我們。”
“這可比單純上一道表忠心的折子更有說服力!”
林羽這才恍然大悟:“所以您和王爺一開始就猜到了陛下的用意?”
江玉乘一拍大腿,“這還用猜?”
“那算盤打得哐哐響!”
“我奶在21世紀都聽得見!”
“這裡麵彎彎繞真多。”林羽頓了頓,接著說:“世子,您要不和我說,這些事兒我恐怕這輩子都想不明白......”
“王爺鎮守北方多年。”
“北夷近兩年才剛安生了一些,陛下就著手削藩,這簡直是卸磨殺驢啊!”
江玉乘看著他,提醒了句:“伴君如伴虎啊!所以我們到了上京城後,務必要謹小慎微!”
說罷。
他忽覺某句話聽著不太對勁兒,斜睨了林羽一眼,“你說誰是驢?”
林羽趕忙岔開話題:“世子放心,到了上京城,誰要是敢欺負世子,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他把手中的刀一橫。
那架勢頗有些唬人。
他還真有這個本事。
能習武道之人本就稀少。
何況林羽一階武癡,弱冠之年便已達到了武道七重天!
在上京城不說可以橫著走吧。
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當然。
僅僅是武力值而已......
江玉乘皺了皺眉:“上京城各方關係錯綜複雜,切不可魯莽行事!”
“世子放心,世子讓我乾嘛我就乾嘛,絕不給世子惹麻煩!”
......
......
——上京城,清暉宮——
一位身著淡雅宮裝的女子,儀態端莊地坐於堂前。
恰似一朵盛開在宮廷中的白牡丹。
清逸裡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
“卿兒,這是陛下的旨意,可不是鬨著玩的。”
趙慕卿嬌嗔道:“娘親,可是那人我連見都未曾見過,倘若他油頭大耳,卿兒不喜歡怎麼辦?”
“卿兒,母妃可是聽說世子玉樹臨風,儀表堂堂,你見了說不定很喜歡呢。”
“那卿兒也不願嫁於一個陌生人!”趙慕卿臉上寫滿了委屈,扭頭跑開了。
“哎,卿兒!”蕭妃朝著趙慕卿離去的方向喊了一聲。
一旁的洪公公臉龐消瘦,雙眼卻閃爍著銳利的光,“塞北郡王戍邊二十餘載,其麾下坐擁三十萬鐵騎。”
“陛下一番籌謀,就是以賜婚的名義,讓世子進京做質子。”
“如此看來,陛下這是怕了......”
“隻是可憐了公主她......”洪公公雖略顯佝僂,但微微彎曲的身形中卻蘊藏著恐怖的力量。
蕭妃輕輕搖了搖頭,“天威難測!我倒覺得陛下另有意圖......”
洪公公身子微微前傾,“另有意圖?”
蕭妃皺了皺眉:“此事絕非表麵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上京城,恐怕要變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