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牆黃瓦,飛簷鬥拱。
要說上京城乃至整個齊國。
最具權力、最為輝煌的地方。
莫屬皇宮了。
“世子,您且於殿外暫行小駐片刻,待咱家遣當值公公入內通報一聲。”
言罷。
李公公移目望向殿前一位太監:“小德公公,今日可是你當值?”
“回李總管,正是小德子值守。”小德公公垂首恭答。
“煩請入內通傳,就說世子於殿前候駕。”
禦書房殿前有兩個燈籠。
一個是紅燈籠。
另一個也是紅燈籠......
江玉乘站在殿前伸手指著上方的紅燈籠問:“李公公,這兩棵「棗樹」是......”
“啊......不對!”
“串台了......這倆燈籠是?”
李公公解釋:“害!世子您說這燈籠啊。這不是馬上就要過年了嘛,喜慶!”
“若不是公公提醒,我都忘了早已進入年關了。”江玉乘恍然大悟。
二人正聊著。
見小德公公快步走來:“陛下宣李總管與世子進殿。”
李公公整了整略顯褶皺的衣衫,壓低聲音對江玉乘說:“世子,待會兒見了皇上,切要謹言慎行。”
“謝公公提點。”
小德公公推開房門,聲音恭敬:“陛下,世子和李公公到了。”
齊皇靜坐於禦案之後,淵渟嶽峙。
手中拿著一本奏折,頭也未抬,僅從鼻腔之中發出一聲威嚴的輕哼:“進來吧。”
二人依言踏入殿內,跪地行禮,“參見陛下。”
齊皇緩緩放下奏折,抬眸望向二人:“平身吧。”
李公公與江玉乘應聲起身。
垂首恭立一側。
齊皇語調平緩:“李公公這些時日著實辛苦,你且先退下歇息吧。”
“謝陛下體恤,那老奴便先行告退了。”李公公言罷,悄然退離。
此刻。
房內就隻剩下齊皇和江玉乘二人。
齊皇又沉浸在了手中的奏折上......
江玉乘等了許久也沒見齊皇發話,終是開口問道:“陛下?”
齊皇四下張望了一番,“嗯?誰在說話?”
“陛下,我......我啊......”江玉乘在下方尷尬地抬手示意。
“你是誰啊?”齊皇隨口相問,手中動作未停,依舊翻閱著奏折。
“我是江玉乘啊!”他在原地呆立,下意識撓了撓頭。
齊皇批完手裡的奏折後,再次拿起一本翻閱起來,“塞北郡王之子,江玉乘啊?”
還沒等江玉乘開口,便又是一句懟了過來,“你不是死了嗎?”
江玉乘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齊皇是就假死一事點他呢。
忙上前一步:“嘿嘿,是您皇婿,江玉乘啊!”
“你倒是挺會跟朕套近乎!”齊皇臉上有了些許笑意。
江玉乘剛鬆一口氣。
卻見齊皇恰似多變的風雲,又恢複了剛才的冷冽。
“也就看在你爹跟朕是拜了把子的兄弟的份上,要換做旁人,朕早就定他個欺君之罪,給拖出去砍了!”齊皇的聲音不急不緩,不怒自威。
這分明是在說,到了上京就彆老耍小聰明!
江玉乘趕緊順著話風說道:“謝陛下不殺之恩!”
良久。
齊皇緩緩開口:“乘兒,朕將卿兒賜婚於你,那是對你的看重。”
“能得陛下青睞,是臣之榮幸。”江玉乘恭敬道。
“朕的天下,朕自然希望處處安穩,你能明白嗎?”
江玉乘心裡給齊皇一頓噴:這話說的好像我不來上京,我爹就會在幽州搞事一樣。
我爹才沒那心氣呢!
還拜把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