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
這郡主,還真是一根筋。
不知道她為何不在京都享受榮華富貴,偏偏要身臨危機四伏的一線防區?
再是監軍,四處巡查一番也無可厚非,駐紮在一線防區這就讓人看不懂了?
一個金枝玉葉的郡主,放著萬川郡和通天驛鎮的優厚條件不用,非要一意孤行駐紮一線防區。
這一下,讓周敬堂找到了機會,順水推舟就給安排了何家大院。
至於葉十三是如何三番五次地給周敬堂設套?
嶽佟那可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這一切都是有理有據。
但在這郡主麵前,嶽佟就不便明著偏袒葉十三了。
臨走時,嶽佟找準空子,明著暗著地一再叮囑葉十三,一切要以香香郡主為尊,不能讓這個監軍大人出半點事。
何家大院,霎時就住滿了人。
正屋當然是歸香香郡主占用了,就是偏屋,也是由侍奉她的兩名侍婢住著。
整個偏院,則住著蘇哲帶領的五十名衛兵親隨。
原本看守糧倉的幾名田兵,自然就被趕到了後院的雜物間。
葉家人那就更不用說了,奴籍是沒有資格的,要不是田兵們騰出一間柴火房,葉劉氏和彩兒還有蔡一,就該住騷臭熏天的馬廄了。
葉舉當然是和幾名田兵擠在一起。
有五十名衛兵駐紮下來,所謂對糧倉的看守,也就名存實亡了。
田兵們自然就成了雜役,任何臟活累活,都成了他們必乾的差事。
包括給這些衛兵們喂馬。
“娘,他們的是哥哥上頭的官嗎?”
眼睛雖然看不見,但耳朵可靈敏的彩兒,自然是察覺到了何家大院發生的變故。
“住嘴!”
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的葉劉氏,衝著彩兒慍色說道:“記住娘的話,彆說東道西的,今日起,就當自己是個啞巴好了。”
“娘!”
彩兒一急,眼淚就滾落了下來,抽泣道:“我要見哥哥,彩兒知道哥哥還沒走,是他們欺負哥哥。”
“閉嘴!”
這下,葉劉氏更加憤怒了,一隻手直接按住彩兒的嘴,低聲罵道:“要是不想害死你哥哥,就當自己是個啞巴,娘的話你得記住了,彆問為什麼!”
“彩兒,聽你娘的話,記住禍從口出,從今起,更不要到處亂跑,就在這後院待著好了。”
葉舉也是一臉驚慌,焦急地規勸著不明就裡的彩兒。
對此一頭霧水的蔡一,根本不敢插嘴問話,隻是默默地整理著搬進後院的東西。
葉十三站在院中,心中一股無名之火就騰了起來。
他知道,這是周敬堂借機搞的鬼。
這個狗屁郡主既然要在一線防區駐紮,何不讓在黃羊峴防區屯田村的簽房大院駐紮?
明知道何家大院屯有糧食,而且還住著他的家人,這不是誠心的嗎?
“葉十三,郡主召見!”
驃騎校尉蘇哲,冷著一張臉輕蔑地望向葉十三,傲慢地又道:“你若膽敢抗命,我先擰下你的狗頭。”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葉十三眼裡閃過一絲寒芒,緊盯著驃騎校尉粗壯的脖子,聲音比天氣還要冷。
“你看什麼?”
“我看你脖子上哪一處適合挨刀!”
“你……”
“我什麼?”
望著驃騎校尉脖子上暴起的青筋,葉十三突然笑了。
看到葉十三笑了,吳六子和馬成,不由得把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
二十名隨從,更是神情緊張起來,紛紛向葉十三身後靠攏。
驃騎校尉目光傲然地一掃周圍,臉上神情更是不屑,口氣輕蔑地向葉十三說道:“這北防軍還真是讓我失望,靠這等烏合之眾,來守護我大夏疆土?”
此言一出,馬成緊張地望向葉十三。
葉十三輕輕搖了一下頭,轉身就走向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