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會,三人才緩過了勁。
外麵還是漆黑一片。
葉十三摸過一塊用來蒙麵的羊毛巾,在皮袍下摸索著,把香香郡主的那隻光腳,給從小腿處纏裹起來。
香香郡主此時已經打起了輕鼾,絲毫沒有察覺葉十三給她把那隻光腳,已經包裹得嚴嚴實實。
“大人,韃子沒有追過來?”
吳六子耳朵貼在地麵,不時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李狗子也在暗中說道:“要是舍了戰馬,韃子是不會貿然進入這裡的,他們清楚硫磺穀的地形,就是放牧的人也不走這邊。”
但葉十三一聲沒吭,腦子裡全是硫磺的事情。
“彆出聲,大人和郡主都困了,可能睡著了。”
吳六子示意李狗子彆再出聲,免得驚醒了葉十三和香香郡主。
不一會,二人也響起了時斷時續的鼾聲。
夜黑得就像一堵牆,密不透風的黑,真讓人窒息。
在這寸草不生的峽穀,誰都說不準,還會遇上何等危險的事情?
睡意全無的葉十三,隻有心中暗暗地祈禱著。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陣冷風吹來。
葉十三不禁打了個寒噤,定睛向外麵一看,峽穀上方狹窄的天空,已經出現了灰白色。
天亮了?
“醒醒,都醒醒!”
葉十三站了起來,向外走了幾步,發現外麵沒有任何動靜時,這才解開腰帶,對著地上突兀的山石,澆了一泡酣暢淋漓的隔夜老尿。
這時候,其他的三人也睜開了眼睛。
“韃子沒追來?”
揉著眼睛的香香郡主,睡眼惺忪地斜瞥葉十三一眼,然後就嘟囔了一句。
“你還盼著韃子追來不成?”
葉十三沉下臉來,甕聲就一句懟了回去。
吳六子和李狗子相視一眼,然後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就像剛從夢中醒過來一樣。
香香郡主討了個沒趣,氣呼呼的低下頭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那隻光腳,已經被一條羊毛巾,纏裹得就像穿了一隻羊毛編織的靴子。
霎時,香香郡主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男人,一臉淫邪地捧著一隻白嫩的腳,用心地拿一條羊毛巾,在不停地用心纏裹著。
這一想,香香郡主的一張粉臉,即刻就紅到了耳根。
望著被氣的胸脯劇烈起伏著的香香郡主,葉十三冷冷說道:“得趕路了,這地方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
“是啊!”
吳六子點點頭,接著話茬說道:“這地方,是元蒙和大夏的分界線,韃子隨時會摸過來的。”
“那我們趕快離開,免得和韃子發生糾纏。”
李狗子站了起來,把一捆繩索和一支強弩背在身上,從腰間抽出佩刀說道:“六子哥,你繼續探路,我押後。”
草!
這憨狗,倒是會安排!
如此一來,老子還得背著這個胸大無腦的傻妞趕路?
說完,葉十三一回頭,瞬間就像被雷擊了一樣。
香香郡主正在側過身子,低頭整理著被韃子撕破了的棉襖,用紅繩穿著的半片玉佩,正掛在白花花的胸前。
葉十三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就一尊石像一樣呆立當場。
“大人,該上路了。”
回頭向這邊瞥了一眼的吳六子,焦急地催促了一句。
整理好了鋼絲軟甲的香香郡主,剛一抬頭,就看到葉十三望向這邊直勾勾的眼神。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讓葉十三陡然一驚。
他的半邊臉上,已經清晰地印著五個纖細的指頭印。
一張粉臉在瞬間漲得通紅的香香郡主,羞憤不已地吼道:“好個下流坯子,看我不剜了你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