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佟在看向袁彪的時候,目光突然捕捉到何秀兒的存在。
“防區何時有了女兵?”
是啊!
何時有了女兵?
袁彪這才看到,何秀兒穿著一身革甲,站在葉十三身後。
這一問,讓葉十三心頭一沉。
不料,香香郡主不樂意了。
“難道,軍營就不能有女兵了?”
此言一出,嶽佟拱手道:“郡主明鑒,我北防軍確實沒有招募女兵的先例,更是禁止女人進入軍營。”
“哦!”
香香郡主似有所悟,恍然道:“本郡主原來是男兒身,這一點,連本郡主自己都忘了!”
此言一出,葉十三都差點笑出聲。
這傻白甜,有時候也是蠻可愛的嘛!
“郡主可以例外,郡主畢竟不是北防軍的一員,故不在禁令之中。”
嶽佟神色鎮定,對香香郡主的嘲諷,並不是很惱火。
但香香郡主可是不依不饒。
“敢問嶽大將軍,黃羊峴防區兵馬教頭鄭毅為國捐軀,他的家屬,按照朝廷的撫恤條令,應不應該得到照顧?”
“怎麼?”
這下,嶽佟不淡定了。
“鄭毅他,陣亡了?”
嶽佟的驚訝,這可是不帶裝假的。
“難道鄭毅是詐死不成?”
香香郡主的口氣,一下子就淩厲起來。
望著一臉悲愴的嶽佟,又道:“鄭毅新婚不足一月,為了守土戍邊,昨夜戰死在黃羊峴防區的峴口,一同壯烈的,還有百十數田兵和新丁,怎麼,嶽大將軍運籌帷幄,就沒想到,會發生韃子騎兵多方進犯的戰術?”
說完,香香郡主在桌子後麵坐了下來。
那椅子,本來是要讓給嶽佟落座的。
“嶽佟,你可知罪?”
“郡主……”
“這裡沒有什麼郡主,隻有監軍鄭香逸。”
香香郡主粉臉陡變,目光冷冷看向嶽佟,厲聲又道:“本監軍記得,昨日烽火警訊之時,黃羊峴防區守將葉十三,曾經當著本監軍的麵,向你請求出兵增援之事,你是如何回答他的?”
這一問,嶽佟腦門霎時見汗。
“好在元蒙敵賊損失慘重,及時退回國界線外,倘若黃羊峴失守落入元蒙手中,你這個車騎大將軍,還有臉在此指手畫腳?”
這一問,又讓嶽佟張口結舌。
“郡主息怒!”
葉十三站了出來,拱手說道:“元蒙韃子屢犯邊城,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守軍也無法準確判斷敵賊是騷擾還是向內地進兵?”
“這不,大將軍親自帶兵前來,目的就是在一線坐鎮,和防區將士,共同研討敵賊的用兵意圖。”
說完,葉十三又補充一句,也算是為嶽佟解圍。
“葉將軍此言不虛,本帥正有此意,這才隨大軍前來駐防一線。”
嶽佟老臉紅到了脖子根,還得拱手一禮解釋一番。
“方才郡主所說,關於鄭毅家屬的撫恤一事,這個,就交給葉將軍全權負責了。”
給自己找個台階,借驢下坡才是眼下最主要的。
“那麼,你算是答應了?”
香香郡主步步緊逼,言辭鑿鑿又是一問。
“當然答應了,對有功之人,怎麼做也不為過。”
嶽佟把胸一挺,回答的底氣十足。
香香郡主把視線,從嶽佟臉上,緩緩轉移到何秀兒身上。
“既然嶽大將軍發了話,你還不趕快謝過嶽大將軍的招募新條令?”
此言一出,葉十三都不禁暗暗吃驚。
這傻白甜,繞了半天,原來是給嶽佟挖了個坑。
在嶽佟一頭霧水的吃驚下。
何秀兒上前兩步,向嶽佟單腿跪地,拱手道:“屯田村鄭毅遺孀,見過車騎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