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沁目河沿岸不見元蒙大軍集結。
可從從元蒙軍隊中,趁夜色逃回的大金部族兵卒越來越多。
越是這樣,香香郡主心裡越是不安。
元蒙吃了如此大的虧,卻冷靜得讓人心裡發毛,絲毫沒有反攻的跡象。
一乾主要將領,每天都像上朝一樣聚集在閏王府的殿廳候著。
周釗也愛,終於沉不住氣了。
“敢問郡主!”
周釗拱手一禮,道:“將軍出巡多日,至今不見歸來,末將也不知將軍去向,郡主可知將軍行程?”
問我?
還不如不問的好,你問我,我問誰去?
香香郡主一陣懊惱,強行讓自己的慌亂鎮定下來,美眸一轉淡淡說道:“如今戰局複雜,形勢難以準確判斷,想必是將軍隱秘偵查,就為摸清元蒙的具體動向。”
還不如不問的好!
周敬心頭一沉,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看來,葉十的行蹤,就這個身為監軍的郡主,也未必知道。
“將軍乃大謀之人,想法肯定超我等意料之外,在沒有將軍的命令之下,我等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沒探出半點口風的周釗,隻有敷衍一句。
說實話,再是火器威力不小,但麵對元蒙隨時能集結起十萬大軍的威脅,周釗心裡難免不發毛。
如今千裡防線的壓力,主意集中在他這一段,沒壓力才怪!
香香郡主也是借驢下坡,見周釗如此一說,忽然想起了什麼?
“誒!”
一瞥眼前的將領們,香香郡主又道:“那些棄暗投明的大金兵卒,放下刀槍回家放牧,挑選一些出來,整編一下,也好為我北防軍所用。”
周釗思忖片刻,道:“草原部族,男丁都驍勇善戰,放下刀槍就是牧民,跨上戰馬就是軍人,依末將看,暫不整編為好,以免發生內亂,待徹底打垮元蒙軍隊,再由達魯花赤組建地方衛隊,如此也減少我北防軍兵馬的巡防壓力。”
“嗯!”
香香郡主點點頭,也覺得周釗的話有道理。
這些人,畢竟是外族,貿然讓他們重新拿起刀槍,說不定又是一個隱患。
改造他們,需要時間的磨煉,不是占領這片土地就能辦到的。
“那此事便先擱置吧。”
香香郡主目光望向殿廳外麵,似乎在思索著更長遠的事。“隻是元蒙那邊虎視眈眈,我們糧草儲備如今如何?”
周釗神色一怔,趕忙回道:“郡主放心,目前糧草儲備還算充足,按照我軍日常消耗,支撐數月不成問題。不過,若戰事持久,後續的糧草運輸恐成難題,這千裡防線路途遙遠,途中又多有崎嶇,運輸損耗極大。”
香香郡主秀眉微蹙,輕輕咬著嘴唇道:“糧草乃行軍打仗之根本,斷不能出問題。你即刻安排人手,重新規劃運輸路線,儘量減少損耗。另外,朝廷撥付的軍糧,按時間推算,也該到達了。”
“末將領命!”
周釗應道,心裡暗暗記下這些任務。
此時,一名哨卡的兵卒匆匆跑來,單膝跪地,呈上一份信件。
周釗接過一看,臉色一緩,急忙遞給香香郡主,“郡主,朝廷的軍糧和其他物資,已經到了峴口,還請郡主定奪是否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