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恩吧!”
太監斜瞥孫岩一眼,提醒他不要再抱有幻想。
這個時候,沒人出頭替他求情,自保都怕來不及呢!
“謝聖上隆恩!”
麵如死灰的孫岩,雙手顫抖著摘下自己的官帽,哆嗦著遞向已經來到一旁的太監。
散朝後,南書房。
被點名留了下來的呂南庭,站在龍案旁候著。
待太醫給朱不治檢查過後,宮女開始喂湯藥。
就在呂南庭站得雙腿酸麻的時候,喝過藥後閉目小憩了片刻的朱不治緩緩睜眼,淡淡一句“賜座”。
待太監搬來一把椅子,呂南庭坐下後,心想皇帝這是有要事細談。
果然,待他坐定後,朱不治輕輕一揚手,太醫、太監,還有宮女全都躬身退了出去。
“你有幾分勝算?”
朱不治一開口,就是單刀直入。
呂南庭似乎早有準備,不緊不慢道:“啟稟聖上,此戰,微臣還真沒幾分把握,但微臣必須出麵攬下這茬事,不然朝綱由此會大亂而不可收拾。”
“嗯!”
朱不治點點頭,這一點,他更是心裡明白。
必須有人站出來統兵,如此一來,人心就不會亂,朝綱更不會亂。
“不愧是我大夏中流之砥柱,危難之際總會挺身而出,朕當初沒看錯你,更不會相信你會參與謀反。”
朱不治麵露欣慰之色,誇讚呂南庭幾句,然後又提到當初太子謀逆一案。
呂南庭心頭一凜,淡淡說道:“不瞞聖上,微臣和太子太師葉鐸,也隻是有數麵之交,葉太師乃飽學之士,而微臣隻是一介莽夫,點頭之誼而已,並無其他往來走動。”
這話,說的沒錯。
葉鐸本身自視清高,一心操勞太子的學業,很少結交外官。
對此,朱不治心裡是清楚的。
“如今左右先鋒是有了,打仗還得靠他們,而你坐鎮指揮就是,還得力主那件事的調查。”
朱不治點點頭,又給呂南庭加了一碼。
“微臣遵旨!”
呂南庭拱手領旨,思忖片刻,又道:“按此次調集的各郡縣兵馬來看,無論數量和兵力來看,都不足以殲滅哲彆大軍的能力。”
此言一出,朱不治眉頭就擰了起來,慍色道:“難道,響當當的鎮北王,也是如此不堪,此番請命隻是大張旗鼓的紙老虎不成?”
麵對皇帝的憤怒,呂南庭也不藏著掖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地方軍隊平時疏於演練,鎮壓一下暴民是無可厚非,但要是和韃子作戰,還真無法和北防軍比。”
“不過!”
呂南庭停頓片刻,迎著皇帝冷如冰錐的目光,又道:“微臣已經做好了防務部署,左右先鋒帶地方兵馬死守望京河,依靠望京河把哲彆大軍攔截在望京河西,隻要哲彆大軍過不了河東,京畿地界就安穩無虞。”
此言一出,朱不治眉頭稍展,隨即又道:“難道望京河以西的千裡疆域,就如此拱手送給元蒙韃子了?”
朱不治心裡清楚,能阻止哲彆大軍不再南下一步,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要依靠這些地方軍隊把哲彆大軍徹底擊敗,那簡直就是妄想。
不料,呂南庭卻擺擺手,道:“攔截哲彆大軍東進後再南下,此乃第一步,先保住京畿區域的安穩,再設法將這些韃子殲滅在我大夏境內。”
“如何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