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實在是高。
就連呂南庭,心中也不禁佩服,鄭嶽嵩的城府居然是如此之深。
這事,要是答應了,表麵看似簡單,實則背後牽扯諸多,自己與肅王便有了更深的關聯。
倘若直言拒絕,倒顯得他這個鎮北王如此不通情理,更是小氣得讓人笑話。
他心裡明白,這個趨炎附勢之徒,已經開始準備退出太子一黨了。
看來,皇後和太子,在肅王的眼裡,已經有了某種危機。
肅王的嗅覺,真他娘的比狗鼻子還要靈敏。
這狗東西,要倒戈皇後和太子了?
“哈哈哈……”
呂南庭大笑一聲,端起眼前的茶杯,淺嘗一口茶湯後,說道:“老朽還不知道,肅王和太師之間,還有此等交情?”
這話,無疑是在打鄭嶽嵩的臉。
朝中誰都知道,鄭家和葉家,曾經那可是至交,直到前太子謀逆一案發生,這鄭嶽嵩突然變臉,在朝堂上力數葉鐸若乾罪狀!
麵對呂南庭的如此一問,再是臉皮厚、城府深,鄭嶽嵩也不禁老臉一紅,訕訕說道:“大殿下謀逆一案,事情已經過去,就不必提它了。隻是故友不在,兒女之事,更是緣分至此,上一輩的恩怨,不應再累及兒女。”
鄭嶽嵩這話,等於是向呂南庭直接攤牌。
“嗬嗬!”
呂南庭爽朗一笑,喝了一口茶湯說道:“邊軍統帥與監軍之間,有何情愫,老朽我是並不知情,既然肅王毫不見外把話說到如此份上,恕老朽直言,葉家,可能要的不光是一個兒媳,還需要一個清白!”
還需要一個清白!
此言就像五雷轟頂,讓鄭嶽嵩當場石化。
呂南庭的態度,既沒有拒絕,更沒有答應,而是提醒鄭嶽嵩,接下來的路,他這個肅王該如何去走?
“老朽謝過肅王香茗款待!”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呂南庭站了起來,向鄭嶽嵩供了供手,然後大踏步離開了雲鼎茶樓。
“難道,真的要本王該重新選擇了?”
望著呂南庭遠去的背影,一臉茫然的鄭嶽嵩,望著滿桌的茶點發呆。
茶娘突然出現在雅間門口,娉婷一禮說道:“王爺,讓奴婢給您捶捶背可好?”
善於察言觀色的茶娘,這下可看走了眼,嗲聲嗲氣地剛問了一句,就點燃了鄭嶽嵩的怒火。
“滾!”
鄭嶽嵩差點抓起眼前喝空了的茶杯,就準備砸在茶娘那張風情的臉上。
“王爺!”
就在此時,一名家丁匆匆趕來,一打照麵急道:“太子殿下,在府上等候王爺多時了,而且火氣還不小。”
火氣不小?
鄭嶽嵩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草包東西,老夫的火氣還沒地方撒呢!”
當著家丁的麵,鄭嶽嵩狠罵一句,然後一甩衣袖,急匆匆就趕往肅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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