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軍營地,一片喊殺。
不但騎兵在列陣練習衝殺,就是炮手和槍手們,也操起戰刀緊張訓練。
奇怪,原本這些火器,是進行射殺訓練的,這會卻練起了刀術。
整個大營,完全是一副戰前的預熱訓練,殺氣騰騰的架勢,使遠處了望的百姓心騰起了無數的希望。
有了他們,驅逐韃子就不在話下,安穩日子也就不遠了。
各村幸存的百姓們聞風而動,男女老少棄上陣,爭先恐後地分割那些被炮火打死打傷的韃子戰馬。
有了這些戰馬,活命的機會就更大一些,不然,他們雖然沒被韃子兵殺死,但也會由於缺糧而被餓死。
大軍訓練得熱火朝天,可軍帳內的葉十三,卻是度日如年。
吳六子一天不運送彈藥過來,他的心裡一天就不會踏實。
彈藥就是他的底氣,就是他的命,也是他和大夏朝廷講道理的籌碼。
“王爺,喝一碗茶吧!”
何秀兒把一碗茶水放在葉十三麵前,望著葉十三赤紅的眼睛又道:“這都上火了,要是有菊花泡水喝了,會好一些的。”
在此處駐紮已經兩日,也不見劉三蛋派人傳信,說明豐澤城已經嚴禁出入。
“傳陳七斤!”
葉十三把茶碗往旁邊一放,讓何秀兒去喊陳七斤過來。
這吳六子不在,探馬的活就是劉三蛋打頭,劉三蛋也不在,隻有派陳七斤了。
“王爺,您有何吩咐?”
片刻後,陳七斤到,進入軍帳就向葉十三跪禮。
“行了!”
葉十三擺擺手,不耐煩說道:“派幾個人出去,豐澤城方向,陝寧山區那邊,都給盯緊了。”
“王爺,這些事情,小的早都安排好了,還請王爺放心。”
陳七斤一咧嘴,衝著葉十點直笑。
“哦!”
葉十三一怔,道:“你都安排過了?”
“王爺,昨天早上,您不是已經吩咐過小的了嗎?”
陳七斤一臉無奈,望著葉十三隻是苦笑不已,又道:“而且,王爺您這是第二次問小的了。”
此言一出,葉十三臉上一紅。
草!
難道是老子患上健忘症了?
如此簡單的事,居然重複布置?
“王爺,您睡一會,就昨夜,您都挑燈瞅了半夜的地圖。”
何秀兒把一件狼皮大麾,披在葉十三身上,又道:“訓練的事,自然有袁彪和馬成兩位副統領操心,眼下有無戰事,駐紮防守期間,還是要休息好身子骨,這軍帳不比屋子,可不能受了風寒。”
“好吧!”
葉十三擺擺手,喝了一口熱茶後,裹著熊皮皮大麾,就在軍帳中的一塊羊毛氈上躺了下去。那張在東大山獵下的棕熊,剝皮後被熟製好了,行軍時葉十三一直帶在身邊。
陳七斤見狀,悄然退了下去。
隻有何秀兒留在賬中,整理著隨身攜帶的一些零碎東西。
就連午飯,何秀兒都沒有叫醒葉十三來吃。
吃飯簡單,隻要是餓了,就是行軍的路上,騎在馬背上都可以吃乾糧充饑。
這睡覺就不一樣了,葉十三好不容易睡著,真該讓他好好歇息一會了。
這一覺,睡得可真實在,到後晌還沒醒。
陳七斤帶著親衛,寸步不離地守在軍帳外麵,即就是邊軍的營地裡麵,陳七斤依然恪守職責不肯輕移半步。
半天時間過去,依舊沒有新的訊息傳來。
直到傍晚時分,葉十三悠然醒來。
“幾時了?”
一揉眼睛,葉十三就向何秀兒問時辰。
“回王爺話!”
何秀兒向外一探頭,道:“申時已過,但酉時未到,您若是還覺乏困,再睡一些時段也可,要是餓了,小的這就給您去熱飯?”
葉十三伸了個懶腰,掀開身上裹著的熊皮大麾,一翻身就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