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鬨事的人給抓起來!”
還沒趕到糧行門口,徐豐秋大老遠地就喊了起來。
陳七斤九人,直接把皮袍底下的戰刀,拿出來懸掛在腰間。
此時的仁和糧行門口,已經圍滿了等著領賑濟糧的百姓。
“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一個健步衝到店門口的徐豐秋,惡狠狠地衝著群情激憤的百姓喊道:“這裡是私人買賣,你們這是沒有王法了?”
“你藏著賑濟糧不放,我們就找你要!”
一名氣得臉色鐵青的老者,一把白胡須抖動著說道:“朝廷給地方的賑濟糧,如何到了你這私人的糧行?”
“一派胡言!”
瞬間暴跳如雷的徐豐秋,指著老者的鼻子又罵道:“朝廷的賑濟糧,你們應該去衙門討要,再說,衙門不是已經給你們施粥了嗎?”
“施粥隻是應急之舉,但賑濟糧發放到手,才是朝廷對百姓的戰後安置之策。”
老者當仁不讓,義正言辭地懟了過來。
此言一出,人群即刻騷動起來,大有把徐豐秋撕碎了的架勢。
“反了你們?”
氣急敗壞的徐豐秋,猛然轉身,盯著陳七斤那張凶神惡煞的臉,暴吼道:“給我把這帶頭鬨事的老不死的吊起來,看誰還敢在這起哄?”
不料,徐豐秋的這一聲吼,並沒讓陳七斤挪動半步。
“聾了?”
徐豐秋顧不得手腕被粥鍋燙傷後的疼痛,舞著雙手指向眼前的幾個正欲砸店門的百姓吼道:“他們,還有他,全部給我抓起來!”
“啪!”
話音剛落,暴吼一聲的徐豐秋,被陳七斤一個巴掌,抽得就像陀螺一樣轉了起來。
“吼什麼吼?”
陳七斤一咧大嘴,皺起眉頭望向被抽得一臉懵逼的徐豐秋,道:“他們又沒搶衙門,抓哪門子抓?老子可是縣衙的差役,又不是你仁和糧行的夥計!”
此言一出,徐豐秋穩了穩神,一手捂著漸漸腫起的臉,大怒道:“混賬東西,你可聽好了,你們是縣衙門的差役沒錯,可這差事還是我給的,再告訴你一遍,我仁和糧行就是衙門,衙門和仁和糧行是一回事,仁和糧行的糧,就是衙門的糧,如今這些刁民要造飯搶糧,你還不趕快將他們拿下?”
盛怒之下,徐豐秋一口氣將糧行和衙門的這點兒貓膩,直接當著百姓的麵給揭了個底朝天。
話音一落,圍在糧行門口的百姓們,徹底就炸了鍋。
方才徐豐秋還口口聲聲,說仁和糧行是私人的買賣,讓嚷著要賑濟糧的人去衙門要,這下,不打自招了,情急之下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喊了出來。
陳七斤笑了,一臉狡黠地望著徐豐秋,提高了聲調問道:“掌櫃的,你可想好了,萬一我抓錯了人,這上頭追究下來,我可就倒黴了!”
“就是,徐掌櫃要當著大家的麵,把話說清楚了,不然我們哥幾個飯沒混上,還惹一身官司不劃算。”
一名衙役扮相的衛兵,也扯著大嗓門喊了起來。
這一喊,徐豐秋更著急了,顧不得半邊臉和一隻手腕的疼痛,跺著腳大吼道:“你們是聾了還是瞎了?給你們說了,仁和糧行的糧食,就是衙門的糧食,搶仁和糧行的糧,就是跟衙門作對,還不趕快把這些帶頭鬨事的刁民給我拿下?”
看著陳七斤們已經握在手中的長刀時,徐豐秋的底氣更足了,叫囂著讓他們把帶頭嚷嚷的幾個百姓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