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宮大殿。
“可汗,城外大量的百姓進入,已經造成街道擁擠。”
聽到稟報的騰格斯,來回在大殿中焦躁不安地走動著。
“關閉城門,不準放進一人。”
騰格斯幾乎都吼叫著,向前來報訊的侍衛下令。
“可是……”
低著頭的侍衛,突然抬起頭來,麵帶難色地說道:“天黑以後,四麵城門本來就是緊閉著的,但各鎮湧來的百姓,守城的兵將也都是來自各部族,他們還是將熟悉的族人放了進來,造成局麵一發不可收拾。”
“混賬!”
騰格斯頓時暴跳如雷,大吼道:“傳令下去,擅自放人入城者,斬!”
“可汗明鑒啊!”
此令一下,大殿上的幾個王妃急了,紛紛上前哀求道:“可汗三思啊!從各鎮逃難而來的人,大都是得到訊息的頭麵人物,普通百姓是無力如此遷徙,要是王城連他們都拒絕,可汗的威望就會大打折扣的,要知道,守城的兵將,都是來自各鎮各族的人,如此下去,誰還聽可汗您的話?”
這些王妃們,她們的娘家,都在各鎮各族,要是嚴令放人進來,那麼被拒在城外的人,就會多了一份被大夏軍隊殺掉的危險。
憂心忡忡的哈圖娜王後,也皺起眉頭說道:“眼下,我們的敵人是大夏軍隊,而不是王城外的各鎮部族,要是他們都歸順了大夏軍隊,我巴瑙城豈不是就成了一座孤城?”
“荒唐至極!”
王後和王妃們的話,更讓騰格斯勃然大怒,目光一掃殿上眾人,騰格斯咬牙又道:“這些愚蠢的人們,聽風就是雨,他們就是不敵大夏軍隊,分散到山裡各處就是,非得要給巴瑙城添堵不成?”
此言一出,王妃們霎時就絕望了起來。
眼下的天氣,山裡積雪覆蓋,哪能藏身?
再說,就是有礦洞坑道可以藏身,但倉促之下哪有食物供他們活命?
就是王宮裡麵,存糧也是不多,如果四城封鎖起來,光巴瑙城內,又得多少百姓被活活餓死?
望著眾人滿是怨氣的臉,騰格斯緩緩又道:“你們,完全是受了索倫那老家夥的蠱惑,想想,大夏軍隊為何打我科爾瑪部族?還不是為了他們的郡主?如今他們的郡主在本汗手裡,他們無非就是虛張聲勢,以此來嚇唬本汗,將大夏郡主送回銀灘城而已。”
“可據急報所述,大夏軍隊已經向王城打了過來,可汗要是再無好的對策,巴瑙城就危險了!”
一名憂心忡忡的部族頭領,硬著頭皮插進一句。
“放心好了!”
騰格斯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本汗已經在城頭布置了兵馬,王宮的衛隊都被派出去多半,到時候本汗將大夏郡主綁到城頭上,就不信大夏軍隊還敢進攻巴瑙城?”
說完,騰格斯得意地挺了挺胸,又道:“主動權是握在本汗手中,到時候,逼他大夏軍隊簽下交換合約,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自己都心虛的沒了底的騰格斯,還強裝鎮定,讓大家不要慌亂。
騰格斯又把目光,看向幾個王妃,道:“你們不是說,大夏郡主送了不少的香料,要給你們給個人都做香包攜帶嗎?此時不去和大夏郡主做香包,在此添亂有何益處?”
此言一出,哈圖娜王後一怔,隨即向幾個王妃說道:“就聽可汗的,你們先去陪大夏郡主,這非常時刻,也免得發生意外。”
幾個王妃雖心有不願,但也不敢違抗,隻得起身退下。騰格斯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然而,他表麵上的鎮定,並不能掩蓋內心的焦慮。如何逼迫大夏軍隊就範,還真是個難題,萬一那個葉十三,為了自己是邊軍統帥的麵子,放棄這個未婚妻咋辦?
畢竟,趙香逸隻是個肅王府的郡主,而不是大夏皇帝的親生女兒。
這王爺家的郡主,和皇家的公主還是有很大差彆的。
他甚至有些後悔,後悔的不是拿這個郡主做人質,而是當初沒聯合幾個部族一起抵抗大夏北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