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想坐後座。
可對上陸景川期待的眼神,她抿了下唇瓣,低頭上車。
係安全帶的時候,眼角餘光掃過門把手儲物盒,眸色一凝,抬手拿起那支口紅。
口紅明顯用過,最近很火的色號。
價值不菲。
陸景川剛坐上車,關上車門。
回頭看到楚辭手裡的口紅,握著方向盤的指節微微泛白。
他僵硬的扯了扯唇,清清嗓子準備開口解釋。
就見楚辭抬手把口紅遞到他麵前,“這個色號,好像是你那個小秘書的。”
“挺貴的,你幫忙還給她吧。”
她神情溫和坦蕩,漂亮的眸子閃著光,澄澈見底。
陸景川本來想好的措辭立刻卡在喉間。
他接過那支口紅,隨手放進一旁的儲物格裡。
“好。”
車子抵達陸家老宅門口。
說是老宅,其實陸家隻是近些年吃時代紅利發家,房子並不算老。
一棟帶著私人花園的米白色歐式宮廷風小城堡。
知道楚辭要來,宋知秋一早就在門口迎接,看到她下車迎上前,拉著她左看右看。
“高了,也瘦了。”
宋知秋摸著她的頭,眼眶一紅,落下淚來。
“在外麵這麼多年,受委屈了。”
楚辭眼眶也有點酸,抱著她,在她肩頭輕蹭。
“姨媽,不委屈。”
她母親是獨女,宋知秋不是她親姨媽,是母親最好的閨蜜。
當初,父親意外去世,母親傷心過度,隨父親而去,小叔一家侵占父母心血,搬去港城,把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她獨自扔在京市。
彼時,她剛滿十歲,陷在失去親人的痛苦裡無法自拔,傭人欺負她年紀小,監守自盜,玩忽職守,她一場重病,差點死在彆墅裡。
是宋知秋力排眾議,以她和陸景川是娃娃親的名義,把她接到陸家撫養。
這麼多年,陸景川有的,她都有,陸景川沒有的,她也有。
在楚辭眼裡,媽媽去世後,宋知秋就是她另一個媽媽。
陸景川把禮物提出來,車鑰匙扔給傭人,轉頭看到母女倆抱在一起,馬上要哭成一團了,急忙上前。
“媽,楚楚身體不好,最近還倒時差,您彆惹她哭。”
宋知秋立刻抹了眼淚,拉著楚辭往屋裡走。
“看我,年紀大了,做事越來越沒有章法。”
她拉著人在大廳坐下,桌上的糕點推到楚辭麵前。
“姨媽給你準備了愛吃的豌豆黃,親手做的,看看味道變了沒。”
楚辭其實不餓,但還是捏一塊咬下去,眼裡還噙著淚,笑容甜美。
“好吃,姨媽做的最好吃。”
宋知秋嗔怪的瞪她一眼,“這會兒開始說好聽的了,回來了也不來看看姨媽。”
“早把我這個老婆子忘了吧?”
陸景川晃晃手裡的禮盒,“媽,楚楚剛回來有點忙才沒來。”
“看,她特意大老遠給你帶回來的護膚品。”
全是漂亮國那邊的奢侈品,根據宋知秋的膚質挑的,滿滿當當一大堆。
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宋知秋倒是不在意禮物,隻是摟著楚辭心疼。
“我們楚楚長大了。”
感動完,看見自己兒子,又笑罵一句。
“快放下吧,還舉著它乾什麼!”
自己這傻兒子,平時看著挺機靈,一遇到楚楚的事兒就犯傻。
她故意嗔怪幾句,能真生氣?
還沒訂婚呢,就這麼護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