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咎沒來,這很不正常。
她想到吳叔和失蹤的來財,大概能猜到他去做什麼了。
想打電話問一下,怕影響他辦正事,可不打電話,她又抑製不住自己的擔心。
手裡的溫水一點點涼透,警局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薑梨跟老爺子一前一後進來。
看到楚辭身上的傷,薑梨握住她的手安撫,“沒事吧?是不是嚇到了?”
“沒有,吳叔很厲害,我身上的傷是自己摔的。”
那沒人追能自己摔嗎?
老爺子眉頭蹙的緊緊的,“真是太猖獗了,居然敢在京市警局附近動手。”
“再放任他們發展兩年,是不是要去我們大院裡搶人了!”
一直陪著楚辭的女警看到薑梨和老爺子過來,脊背挺的直直的,頭差點低到地縫裡,“是我們失職,等我們局長回來,親自給您請罪。”
人是他們喊來配合調查的,結果差點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事,傳出去夠其他同事笑掉大牙。
老爺子一看嚇到小姑娘了,輕咳一聲清清嗓子,“不怪你們,你們儘快把案子辦了,徹底了結這件事,比什麼都強。”
薑梨無奈,“爸,查案子又不是吃飯喝水,要講證據的。”
老爺子有點不服,“證據不全也是證據嘛,無非是再多點罪名的問題,就他們那個量,左右都是死,再多點罪名也死不出新花樣。”
他傲嬌輕哼一聲,“換我們以前,早拉出去崩了!”
薑梨輕笑,“您也說了,那是以前,現在可不興以前那套,凡事都要講證據。”
“那這些證據夠不夠?”夜無咎指尖轉著戒指,踩著懶洋洋的步子過來,身後烏泱泱一群人。
他目光在房間裡梭巡一圈,目光定在楚辭身上的傷口上,定住,“這就是你說的沒事兒?”
“嗯?”夜無咎握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周身氣壓肉眼可見冷沉下來。
楚辭的傷確實不重。
隻是本不嚴重的擦傷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後開始紅腫,泛起青紫,配上她白皙的皮膚,顯得越發猙獰,正是看上去最嚇人的時候。
“已經不疼了。”楚辭跟夜無咎解釋著,目光卻忍不住飄到他身後,看向被拷住的莫隱幽。
原來是他。
居然是他。
莫隱幽的眼睛其實很好認,很有辨識度,屬於讓人過目不忘的類型,隻是楚辭從來沒把他放在懷疑對象裡。
莫家和夜家差不多,紅的發紫,根正苗紅,他這些年雖然紈絝,胡鬨,為人囂張,是京市有名的瘋子,但從沒鬨出過十分出格的事兒。
楚辭回國後隻見過他兩次,第二次還幫了她,他唯一一次和傳言貼合的,大約就是那次賽車場上不要命的玩法了。
楚辭一直覺得,他和夜無咎是一類人,沒想到,他居然會碰這種東西。
莫隱幽察覺到她的視線,朝著她扯了扯唇角,眼神平淡,那種陰冷如蛇的氣勢散去,感覺不到一絲惡意。
楚辭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他會碰這個。
圖什麼呢?
嫌命太長,故意走捷徑嗎?
“盯著彆的男人看什麼呢?”夜無咎捏著她的下巴,將她轉向自己,“看清楚,你男朋友在這兒呢。”